陳在和那個女孩坐的那輛路虎衛士就那麼停在收費站的外面,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現場很吵,人群很亂,陳在的心裏也很亂。現場在軍警的強力維持下,尚且還能保持相對的秩序,經過檢疫的人相繼走出收費站,等在收費站外面的,是掛着特殊標誌的各種型號車輛。有大客車,有小貨車,有的人除了收費站以後上了這些車,在上車前,免不了和車主討價還價。而有的人是自己開着車從收費站裏面出來的,他們越過那些停靠在路邊招攬生意的車,向着遠方飛奔而去。
看起來,軍警堵住的,是出城的路口,如果陳在他們想進城的話,應該不會有人阻攔他們。
陳在發現女孩把已經熄火了的汽車又發動了,就本能的問了一句:「還要進城?」
女孩說:「嗯,為什麼不進?」
陳在說:「可是你看這麼多人都在出來。」
女孩想了想,說:「我有我的事情。要不,你在這裏下?」
陳在確實有些想就在這裏下車了,不過,他很快就搖了搖頭,說:「我也要進城。」
女孩扭頭看他,說:「可是,你看這麼多人都在出來。」
陳在笑了起來,說:「你的普通話真的很爛……我要進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要去找我妹妹。」
女孩的眼神落到陳在腋下的槍上,問:「你是警察?」
陳在笑着說:「不,我妹妹是警察。」他從女孩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挪揄的味道,就很認真的說,「雖然我打不過她,不過,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妹妹。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不能丟下她不管對不對?」
女孩笑了,這是陳在第一次看到她笑,他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只是覺得她笑起來很好看,而且,給人一種很鄰家的感覺。陳在喜歡這種感覺,這比那種冰雕似的冷感的美動人多了。女孩說:「黎索。」
「離索?」陳在嘆了口氣說:「真是個傷感的名字。」
這個叫黎索的女孩沒有再多說什麼,慢慢的把汽車開向了收費站。守在那裏的軍警們看到這輛車是想進城,既沒有阻攔,也沒有檢查的意思,他們很忙很緊張,他們要應對如浪如潮一般想要出城的人,對於一輛逆流而上想要進城的車,實在沒空去理會。事實上收費站這裏堵的只是出城的方向,因為現場還保持着相對的秩序,很少有人,也沒有車往進城的這條路上來。所以,負責警戒的警察和軍人只是讓開了一輛車的位置,就任由他們進去了。
根據陳在的觀察,那些警察里應該沒有來兮,因為現場的女警沒有一個超過165的身高。當黎索的車駛入進城的通道的以後,收費站眼看着越來越遠,陳在突然有點鬱悶的問:「為什麼沒有人阻止我們進城呢?」
黎索說:「那不是他們的責任。」
陳在說:「可他們是為公眾服務的,至少,他們應該向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那麼多人搶着要出城,或者給我們一些警示吧。」
黎索說:「大概是他們太忙了吧。」
陳在使勁的搖頭,說:「如果來兮在,她絕對會過來把情況說清楚的。」
對於他這個觀點,黎索似乎有點無話可說。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僅僅隔着一條護欄,一邊是擁擠的人群和車流,是按得震天響的喇叭,是見縫插針的摩托車,而旁邊的一條路空空蕩蕩,暢通無助。這時候雨差不多停了,可是天色很暗。這樣的天色,這樣的景象,有種非常詭異的感覺。路上的紅綠燈還在工作,不過,往出城方向去的車輛已經完全不遵守交通規則,有的車因為搶道撞到了一起,車裏的人下來竟然沒有吵架,也沒有打電話叫保險公司出現場的意思,提着各自的東西,就往前面走着過去了。而很多車已經開始從行人路上行駛,並且不時的傳來急剎車的尖叫聲。
沒有交警,沒有協警,比起收費站來,市區裏有點亂套了的感覺。
而黎索的車也並沒有走太遠,也就是幾站路的距離,因為路口不斷出現的交通事故和擁擠的人群,也已經無所謂進出的道路,全都堵上了。
黎索沒有按喇叭,沒有生氣,沒有急躁,依然是很平靜的說:「看來,我要在這裏下車了。我想我們不會順路的。」言外之意,就是各走各的路了。陳在明白,這樣的女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