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
陳在突然覺得,這似乎是一件很久以前才經歷過的事情了,有多久呢?說不清楚,世界都毀滅了又重新,是多久?
辦公樓原本是有會議室的,不過成了陳在他們的寢室,於是這個會議,就放在了辦公樓前露天的草地上。而且,自然而然的形成幾塊。劉洋和他之前的21個人坐得最寬,最長,差不多是一個半圓形的;陳在的「守望車隊」成員13個人在對面坐了兩排,而後面三三兩兩加入進來的,總共有5個人,自己坐在了一邊。
開會的時間,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那種深秋的陽光,亮得有些刺眼,卻沒有夏天那樣的灼熱。而這裏最多的是風,在這裏,天似乎特別近,風似乎就在伸手可及的天空上沉吟着,像一位遠古走來的詩人,寬袍大袖,峨冠長須。
劉洋的開場白很抒情,他說:「世界已經湮沒了,而我們,是被這個世界遺棄了的孤兒。我們都失去了原來的親人,但幸運的是,我們在這裏相遇,我們就是彼此的親人。我們不知道這場災難會延續到什麼時候,這裏不是什麼淨土,也不是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也許有一天,我們也會有人受到感染,也許有一天,這個地方也會像別處那樣變成廢墟,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勇敢而堅強的活下去。我們要團結一致,每個人都需要貢獻出自己的力量。現在,我們的食物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最多三天,如果還有倖存者進來的話,會更短。我們需要想想辦法,來解決食物匱乏的危機,而很快,冬天也要來了。我們還要準備足夠的被服,足夠的取暖材料,也許,我們還需要一個有力的領導,帶領大家度過這個生命中最寒冷的嚴冬。直到萬物復甦,春暖花開,我們依然活着,而且必將活得更久。」
他說得有點陶醉了,就好像在聚光燈照耀的演講舞台上,他說得深情並茂,眼睛裏甚至飽含了淚水。而他也深深的打動了很多人,尤其是那些女孩子,陳在就看見,李莞爾的眼睛裏也閃爍起了感動的淚花。
「我來說吧。」陳在實在有些這個劉洋在惡搞,如果不是李莞爾都感動成了那個樣子的話,他還懶得打斷他,破壞他那種自我陶醉和感動的情緒,但是,他覺得這麼放任他抒情下去,實在是太扯了。
「我們需要做幾件事。第一,劉洋說得不錯,這裏要有一個領導者,一個指揮官。這個人要對大家的安全負責,要想辦法解決溫飽問題,還要,要果斷和堅決。這個小小的風電實驗室不能再容納更多的人,最多不能超過50人,而且不能收留沒有勞動能力的老弱病殘。人多,消耗的糧食就多,還包括生活上需要的各種物資,我們這裏沒有生產能力,就算熬過了冬天,在春天播種,就算能夠在附近的山頭上順利的種下糧食並且收穫,但是其他東西呢?還是只有想辦法到外面去找吧?說得難聽一點,你拉屎可以用樹葉解決,但是女人的好朋友來了呢?除了吃飽肚子,我們還必須儘可能的保持衛生,否則,就算這裏的人對這種病毒都有免疫力,但是別的疾病呢?這種時候,一點感冒都可能要了人命。因為我們沒有藥。所以,人數必須控制。這需要領導者在關鍵的時候狠得下心來,不要告訴我說你們無所謂這裏來多少人,除非到時候你把自己的生存空間讓出去,但是恕我直言,我不會這麼做,你們自己會不會那就是你們的事情。這是第一。
第二,已經是很直接,很現實的問題,我們的糧食不夠了。劉洋說的是3天,他太樂觀了。實際上最多能把明天撐過,當然,之後有兩天不吃東西,也餓不死人。所以,我們必須派出一支隊伍出去搜索糧食,這裏總共有39個人,成年男人22個人,這裏面至少要有15個人出去。為什麼要這麼多,這個不用我說你們也很清楚。我們必須找到足夠多的糧食,但是附近的村莊離市區都太近,所以這些村莊裏都有喪屍。出了糧食,我們還需要找各種生活物資,有很多在鄉村里就找不到,只能到市郊區碰運氣。還有,我們會去找食物,別的倖存者也會去找食物,遇到了,怎麼辦?這不是講文明禮貌的時候,也就是說,我們不但要準備和喪屍作戰,還要準備和別的倖存者作戰。所以,每個人都要有心理準備,出去了,很有可能就回不來。這是第二。
第三.好吧,如果還有以後,如果我們能順利的帶回糧食、物資,在這裏度過一個冬天,真的撐到了春天,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