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先前去過的房子,陳在停下腳步,很快就做出了判斷。現在,小區裏的電已經停了,他的手電也掉了,外面下着細雨,陳在更多的是靠着自己的聽覺、嗅覺和感覺在前進。他甚至在想,會不會天已經亮了,只是自己已經失去了視力,變得和喪屍一樣了?
那個徐醫生說過,視力喪失就是感染病毒並開始發作的重要病徵。
陳在判斷這棟房子不是他先前去過的,就是因為他沒有聞到喪屍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惡臭。而在那裏,有兩隻喪屍被打爆了頭,通常情況下,這會使它們變得更臭。那種惡臭,估計即使把屍體搬走,在通風情況良好的情況下還會保留幾天。再說,又有誰會來把喪屍的屍體搬走呢?
陳在站着沒動,世界依然很安靜,他可以清楚的聽到外面沙沙的雨聲和遠處傳來的喪屍發出的恐怖的咆哮聲。過了一會兒,就在陳在準備繼續搜索的時候,廚房裏又發出了一些響聲來。像是打開櫃門的聲音,然後,有光。
陳在看到光的時候差點哭了,原來不是自己失明了,原來,只是這個世界太黑暗。
那是一種散發性的光芒,橘黃色的,有點兒飄搖的感覺。應該是火光,更準確一些說,應該是燭光。陳在輕輕的移動了一下腳步,那隻受傷的腿抽痛了一下,但是,他竟然忍住了,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他很小心的,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發光的廚房,這時候,已經可以清楚的聽到裏面確實有動靜,準確的說,是流水的聲音。這個小區之前不但沒有斷電,而且,似乎也沒有斷水。
廚房的門是關着的,但是,這道門有一大片玻璃,而且還是純透明的,陳在走到了門邊,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的情形。
既然有喪屍,那會不會有鬼呢?
陳在看到的,是一個穿着月牙白的吊帶睡裙,披着一頭長髮的女人。他看到的只是一個背影,但是,從那件看上去質地很好的睡裙,可以看到裏面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姿。至少從背影看來,這個女人的身材很不錯。可是,在這樣的世界裏,還有什麼人可以悠閒的穿着質地優良的睡衣在廚房裏活動呢?
不過陳在並不害怕,對於一個即將變成喪屍的人來說,鬼也應該就算是同類,至少是近親吧?陳在心裏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能如此的幽默。
女人似乎拿着什麼容器在接水,而且,還試圖尋找可以加熱的方法。電已經停了,煤氣大概也斷了,所以,她最後只能鬱悶的吐了一口氣,然後,端着一鍋水轉過了身來。當她轉過身,視線投向房門的方向的時候,明顯的嚇了一跳,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音量也很低的驚呼,手裏的鍋則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鍋里的水也都灑了。還有些水就灑在了她的睡裙上,胸前那一片就成了半透明的,陳在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半邊渾圓的山峰和峰頂的突起。
這個女人,或者女鬼,長得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其實想想也簡單,住在這種小別墅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姿色的,而且,一般都還比較年輕。但是長得好看與否,對於陳在來說,現在也沒什麼區別。在女人驚駭的目光中,他用槍托砸碎了廚房門上的玻璃,然後伸手進去打開了房門,拖着受傷的腳走了進去,手中的槍口對準了這個女人。
「你是什麼人?」陳在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女人的聲音很好聽,而且聽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可能和李莞爾差不多年紀。她似乎原本以為陳在是一隻喪屍,最開始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一樣,但是,聽到陳在說話以後,她的血色也迅速的恢復了,而且,最開始還有些驚喜,只是在她看到陳在的槍口,看到陳在眼神中流露的不善之後,才開始有些慌亂。她伸手理了一下散落到臉上的長髮,像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這是我家,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吧?」
陳在微微哼了一聲,說:「我要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如果你不想合作的話,我就一槍打死你!」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是十分兇惡,但是透露着一種很有穿透力的冷酷,讓人感覺到,他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女人看了一下陳在的槍口,似乎還有些懷疑,或者說還有一種僥倖心理——這種時候,艱難活下來的倖存者,還會把自己的同伴殺掉嗎?
而就在女人疑惑的時候,陳在
045沒有誰去問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