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裴暄的反應讓昭陽有種說不出來的落差，心裏有些壓抑難受。
可都已經這樣了，她也沒有辦法。
是她失控，才這麼輕率做出決定。
也怪她這些日子過得太安然，以至於她都忘記不是什麼人都能交付信任的。
而她卻將自己最大的底牌交給了死對頭。
昭陽苦笑：「系統，我以前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決定，但是現在，我懷疑剛才的自己了。」
[長公主，這不是你的錯！你是個好公主、好將領，看到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的家屬落得如此待遇，換誰都生氣。]
[你只是想立刻替他們討回公道而已，你一點都沒有錯，不要懷疑自己好不好，長公主？]
[我遇到過這麼多的宿主，最讓人心疼的就是長公主你了。明明有着高高在上的出身，卻為了國家大義捨棄一切，甚至戰死沙場。]
[世上不是沒有這樣的人，但長公主卻成了我的宿主，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你們人類情緒里的心疼是什麼滋味。]
系統長篇大論地安慰昭陽，同時還在暗暗咒罵裴暄是狗東西。
說愛長公主，怎麼又能讓長公主傷心難過？
它都感知到長公主此刻的情緒了。
「沒事，這只是讓我突然間變得更加清醒。人在安逸的環境裏呆久了，會喪失戒心的。」
[很想抱抱長公主，可系統辦不到，系統請長公主吃糖好不好？]
昭陽的系統包裹里一下子多出了個包含各種糖果的大禮包。
[吃糖心情會變好的，咱們不想裴暄那個狗男人。]
昭陽忍不住笑了：「我沒有你想像的脆弱，大概就是一時間太感慨了，所以有些感性，我很好。」
系統：長公主這樣逼着自己強大的樣子，真的太招人心疼了。
它讀取過昭陽的記憶，知道昭陽從前就過着怎樣的苦日子。
為了保住弟弟，她幾乎是差點連命都拼了出去。
明明是這個時代站在階層頂端的金枝玉葉，卻如同被訓練的暗衛，吃盡苦頭。
[長公主，咱們靠自己殺回京城去，你還有我呢對不對？]
「嗯，我還有你。」
系統想盡辦法哄自己，讓昭陽冷下來的心又暖了些許。
至於裴暄，罷了，人本來就不應該靠別人，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強大的靠山。
昭陽平復心情之後，便回了老人家裏，趙伯恆正在給老人做針灸。
昭陽悄悄地在老人米缸里留下了五兩銀子。
她並非捨不得，而是怕太多了給老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往後每個月她都會送銀子過來，不讓九泉之下的兄弟寒心。
昭陽和趙伯恆回到牛頭村，裴暄也沒有出現過。
說不失望是假的。
昭陽覺得，自己可能是被系統洗腦了，所以才有這些不應該出現的情緒。
[長公主，依照我漫長時光里得到的經驗，裴暄對你分明就是喜歡的，可我沒想到他這麼狗，只會打嘴炮。深情人設什麼的，說崩就崩，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拉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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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有些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