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夕照湖上,船隻往來不絕,一輪雨後的紅日初升,光芒照射在夕照湖不遠的鶴園琉璃瓦上,檐角一隻喜鵲飛起,登上棠梨苑中那株被風吹雨打過的海棠,喚醒了整個院子裏的生機。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謝湛穿戴整齊,於出發之前折身,進了內室。
他掀起帳幔,側坐於床沿,墨眸幽深,目光落在被他整整欺負了三回的女郎面上。
因闔住嫵媚雙目,此時此刻,她倒是顯出許多乖巧嫻靜來,與睜開時,勾魂攝魄地看着人截然不同。
實則,她這般模樣,只要站在那裏,都不用使任何媚俗招數,水波流轉地看一眼,便能引起男郎的邪念。
更何況,還有這般摧人肝腸的身子。
何為「欲罷不能」,他是當真體會到了。
謝湛揉了揉眉心,於心中喟嘆一聲。
須臾後,他起身去妝奩取藥,返回後掀被給她用上。
涼意傳來,扶萱感官漸醒,人在迷糊中動了動眼睫。
塗畢,謝湛替她揉了揉透着暗紅的膝蓋,再看了看她的臉,旋即俯身而下,鼻尖朝那小嘴湊過去。
唇被人堵住,對方舌尖探着,只知熟悉的動靜再來,扶萱閉着眼,抬起酸疼的手臂,「啪」一下,便往對方方向招呼過去。
「別來了……」
嗓音嬌嬌軟軟,甜甜糯糯,尤帶着些許因疲憊而來的沙啞。
仿若提醒着人昨日光景——任她枝嬌葉嫩,任她千嬌百媚,任她梨花帶雨,怎奈眼前郎君心似鐵,萬般磋磨,也未將她饒過,哄着騙着,身行力踐地告訴她,什麼才叫「欺負」。
剛啄了兩口而已,後腦勺便被人猛然一擊,力氣不大,卻來地突然,足以使人一時發懵。
怔忪片刻,又聽得嬌叱後,謝湛啞然失笑,離了她的唇。
這氣性還當真是大。
「我走了。」他朝扶萱耳窩道。
扶萱當沒聽見,眼也未睜,翻了個身,朝里側繼續睡了過去。
謝湛再次失笑。
默了幾息,揉了揉她的後腦勺,這才起身出了門。
上馬車前,謝湛瞥了「鶴園」二字一眼,沉聲吩咐石清:「多派些人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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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扶萱不放心張瑤,去了王家。
甫一走近梓桐苑院門,扶萱便見張瑤一襲淺綠披風,靜靜立在一棵葉落一半的梧桐樹前。
因她面色蒼白、神色哀傷,使人看着,便心生「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這種淒涼傷感來。
扶萱心中一哽,快步過去,喚着「瑤瑤」,便將她的手握在手中。
「萱萱,你來了。」張瑤擠了個笑意。
見她如此強顏歡笑,扶萱再張不了口,只抿了抿唇憋住淚意,「嗯」了聲。
張瑤自顧自輕聲道:「這棵梧桐還是五年前我看着種的,那時他見我院門有棵這種樹,硬是拉我去苗圃挑了一棵,回來還央着我看他親自種下。說是『桐乃佳木,鳳凰棲之』,待他及冠,定要將鳳凰迎過來。呵,種下時才這麼點高,一晃都這般茂盛了。」
張瑤抬起胳膊,比劃了個一人高的高度。
這種話聽到耳中,再見她哀傷地比劃着,扶萱聽着看着,只覺愈加如鯁在喉。
不得不承認,王子槿歷來便對張瑤情深意重。哪怕在眾人面前,本也不算大膽的他,卻是時時很有勇氣地纏張瑤的。張瑤也是個愛使小性子的人,一會便惱了氣了,王子槿就巴巴趕上去,又是哄又是求。她作為外人看地分明,好友是被人捧在手心裏。
可現下,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王子槿給張瑤的傷害亦是實打實的。
扶萱本也不是喜容忍誰的性子,恨不得將毀人姻緣的罪魁禍首痛打一頓。
想及此,便直接問張瑤:「下藥的『兇手』是誰?」
張瑤一窒。
而後苦澀一笑,並未回答扶萱,只道:「你陪我出門一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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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歲平和,無災無難,大梁全境皆是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