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因災情慘重,南城門一案的兩造中乃有施粥之家,涉及的是眾多災民救命糧這樣性命攸關之事,案件不可拖延。一筆閣 m.yibige.com
是以,臘月二十九當日,這樁案子便進行了開堂審理。
大理寺「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肅然坐着年輕又面生的大理寺少卿。大堂外圍,更是圍着烏泱泱數也數不清的人頭。
陳恬押送人陣仗本也不小,且由於近日大雪封城後,建康城全城的消遣活動大量減少,不少得知此事的百姓頗有久旱逢甘霖的感受,紛紛擁至了衙門旁觀看熱鬧。
他們之中,替扶家打抱不平的有,朝扶家幸災樂禍的也有,更多人則是滿腹疑惑。這扶以言重得穆安帝啟用,且還擔起北上賑災的重任,明眼人都看的出,這扶家勢不可擋。
若是有人誣陷,何故就去啃上了這個風頭正勁的硬骨頭?
若是扶家下毒,本就是做善事,何故又做下這等有損名聲的事?
眾人紛紛議論中,周曦重新再看了一回狀紙,見墨之顏色不似剛寫就的,微蹙了蹙眉頭。但此案畢竟是他入大理寺後開審的第一案,應當慎之又慎,他不想被主觀情緒干擾判斷,便暫且將此異樣進行了擱置。
放下狀紙後,他抬眸掃視了一圈堂內外,見錄事人員、旁聽的寺正、原告皆已到位,遂低聲問旁側獄吏:「只剩扶、被告未到?」
獄吏回道:「謝寺卿會親自押來。」
周曦抿了抿唇。
一年未見,要見她,竟還是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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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獄中,謝湛替扶萱擬好一張狀文,耐心地朝她吩咐了一遍應答事項,估摸着時辰,這才提起人的腰,將她從腿上移開。
懷中一空,暖融香味漸漸遠離,想及那堂上的郎君還是位她的舊識,謝湛心中起起伏伏,在扶萱將要邁步的當口,長臂一撈,又將人壓入了懷中。
「你這又是做什麼?」扶萱不解地問。
謝湛不由分說地咬住她的唇,磨纏一番後,一邊替她整理好衣裳,一邊認真道:「過會於堂上,不該說的話莫要說,不該朝人打的招呼也莫要打。」
稍頓後,此地無銀地解釋道:「莫讓人抓住把柄。」
大堂之上,她還能同誰打招呼?
扶萱狐疑地看着他,「嗯」了聲,同時腹誹:這人也太小心了。
待她邁入大堂,見到案後端坐着的周曦那刻,她便驀地明白了,何為「不該朝人打的招呼莫要打」。
嗯?周刺史家的小公子?
小時候被她騙去捅過馬蜂窩的那個?
怎麼還是這般愛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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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響亮的界方聲傳來,鬧哄哄的大堂頓時肅靜下來,迎着堂中人晶亮水潤又直愣愣的目光,周曦高聲道:「升堂!」
謝湛並未同堂聽審,而是立於耳門後,靜聽着外頭動靜。
按大梁律法,審案之前先是兩造陳述案情。
災民那頭,便有一位口齒伶俐的老嫗出來,將他們彼時在扶家粥棚前的說法規整在了一處,講述了一回,末了,高聲哭喊道:「哎喲!這扶家當真喪盡天良,這位官老爺可得為小民們作……」
「啪!」
一聲驚響突來,生生將老嫗的哭泣打斷在喉中。
周曦高聲道:「法堂之上,豈容你高聲哭鬧!這是法堂,不是靈堂!」
扶萱一雙美眸睜大,老嫗一驚,周圍的百姓也驟地愕然住。
這唇紅齒白的官老爺,說出的話卻是這般……接地氣。
周曦輕咳一聲,轉向扶萱,「扶家女郎,現由你講。」
扶萱規矩地行了禮,道了聲「是,周少卿」,朱唇輕啟。
「周少卿」三字嬌聲入耳,耳門後的那位前少卿眼眸不悅地眯起。同一張嘴,當初喊他謝少卿時可是冷淡至極,現下朝旁人喊,便是這般嬌嗓子。
扶萱講完發生之事後,道:「我扶家行善積德,竟被人設局誣告,扶家亦是要狀告王家嬤嬤栽贓陷害,同時狀告這幾位老嫗,收人錢財,用毒藥毀我扶家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