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鄢蘇手腕一翻,手中藍色熒光顯現,結成絲線縷縷飛出,在空中旋轉,慢慢勾織出一幅圖景來,光影在動,裏面的那個婦人赫然就是此刻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許舞。
斯人音容笑貌猶在,只是軀體冰涼。
外面還是天光大亮,明媚陽光射進屋裏,帶來滿堂光華,儘管如此溫和的光並沒有給許舞帶來溫暖,她把薄衾緊緊地掖到了下巴處,嘴唇哆嗦,身子顫抖不止。
思歸雙目瞪得溜圓,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看着娘親,他心裏疑惑,自己早上出門前還是一切正常的,怎麼晚間剛下工回來,如此晴天霹靂就仰面砸來。
許舞清醒了,先是盯着明媚的陽光愣怔許久,拿起手來透過指尖縫隙,那無雙光華就映照在她眼裏。她忽地展顏一笑,及其釋然地笑,雙手用力在床上撐了兩下,使了幾回氣勁,卻還是沒能起來,每一次都是堪堪將起,又倒回去,孱弱的床板發出重重的嘎吱聲。
隨即只見她把手指咬破,撕下一側帳幔,緩慢而認真地在上面寫着什麼,血跡滲透布面,將兩面都給浸濕來,寫了很多很多,密密麻麻,森然又血淋淋,隨後她把血書藏於枕下。
見此情景,鄢蘇立即去許舞枕下拿出了那副血書。這應該就是她最後想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話了。
許舞眼神陡然凌厲,突然看向鄢蘇他們,實際不是看向他們,只是看向了那高懸的帳幔處。
她決絕的眼神突地把在場幾位年輕人給震懾住,仿似即將英勇就義的沙場士卒。
許舞扭眉作一處,艱難抬手抓住一處帳幔,帳幔早已顏色陳舊,灰撲撲的瞧不出原先是何色彩,她兩隻手用勁一拉,竟被她給拉了下來。
然後扭成一根,再繞在那顫顫巍巍,好似隨時即將會斷的脖頸間,交叉,兩手拉住尾處,清瘦的指節泛白,額角青筋暴起,兩顆眼珠瞪得銅鈴般大小。
嘴裏痛苦的哼哼出聲,喉嚨乾嘔,整個頸部脹得通紅且嚇人。這過程她一直沒鬆手,立時她又使勁,讓再一次的痛苦蓋過,白眼一翻,身子一斜倒在床尾處。
這便是許舞的真正死因了,沒有人陷害,全是她自己一人所為。
所以在他們說要去尋兇手時,思歸才會如此反常,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兇手。
思歸突然哭的累竭,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地。
血書上寫:吾兒思歸,娘親先去那邊看看,此一去是得大解脫,萬望勿牽掛勿念懷;沒有什麼人會一輩子守着你,你要自己強大起來,才可以不讓別人欺負。
年紀小小的思歸捧着血書,哭得稀里嘩啦,泣不成聲,撲着許舞的身體上,嗚嗚哇哇不成調子。
血書下面還壓着一張,看內容應該是寫給鄢蘇他們的。
農婦拜上,拖此病體實在晦人,老婦只一小兒,養於膝下多年,性子還算是良善可親,乖巧聽話,老婦拖着老臉請求,請幾位以後多多照拂他,陳大善人陳有益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鄢蘇他們看到此處,臉色俱是一變,陳有益會害思歸?
這下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一個素來名望極盛的人,會去戕害一個農婦的兒子,他圖什麼?又或者說許舞和陳有益的關係絕不簡單。
這一連串的打擊下來,思歸早已哭得昏睡過去。
牧弗御此時倒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走過來把思歸抱回他自己的床上給放好。
這一樁樁迷霧般的事情漸漸浮出水面,這個陳有益他們不得不去調查了。
陳府,有下人稟報,說:「老爺,慶哥說府中那幾人去了許氏那裏,只怕事情不妙」
陳有益聞言,氣急敗壞的在房裏踱來踱去,額上凝了豆大的汗珠,鬍子氣得一抖一抖,目光騰出殺意。
猛然拂去桌上茶杯,茶杯被揮擲在地,碎裂成七八塊,哐當砸出清脆的響聲,在原本靜謐的晚間,格外引人注目,格外刺耳。
此時的陳有益早已沒了之前的穩重溫和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凶神惡煞的神情,恨不得立時去找仇家拼命。
指着門外虛空,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