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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賬房翹起指頭來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怒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這麼點錢就嚇草雞了?來的時候還跟我吹要掙大錢呢!這才多少?還不夠人家大少爺吃頓飯的呢!你說你都來青島一年了,怎麼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嗯?你只管照我說的去辦,錯不了,記住了,是二大馬路上的那家法國人開得成衣鋪子,可別買岔了!」
一聽要跟洋人做買賣,這後生的腿更軟了,渾身都哆嗦開了,好像去一趟會掉了半條命似的。高賬房很鐵不成鋼的長嘆一聲,說道:「我說你呀你,讓我說什麼好呢?那樣人除了紅眉毛綠眼睛的,還不跟咱們一樣是兩手兩腳一個鼻子倆眼?你怕的什麼勁啊?再說你以為去了就有洋人招呼你?做夢去吧!那櫃枱上都是洋人雇來的短工,跟你是一個樣的!記住了,跟他們說是大華染廠陳掌柜……嗯,不行,你就說是盧家駒先生的好友,那位盧先生是留洋的,跟青島地面上的洋人都熟,櫃枱上的人不敢糊弄你,放心吧。」
後生連連答應着,這一聽原來不用見洋人,而是跟他一個樣的中國人打交道,這馬上也不哆嗦了,從櫃枱上拿了個布兜把大洋裹起來往懷裏一揣,「蹬蹬蹬」的就跑出去了。
高賬房拍拍額頭,無奈的嘆道:「唉!你說讓你們半點事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呢,你說都是十幾歲的年紀,看看人家那位陳少爺的氣派……我這是犯得哪路糊塗啊,那能放在一塊比嗎?罷罷罷!」
怨不得那後生沒出息,在這個年代,普通一個小夥計工作是沒有薪水的,了不起主家管着吃住兩餐,外加工作服一身罷了,年節的可能給幾個大子兒,頂天也就是幾毛錢的事情。可不要小看了幾毛錢啊,這年頭的購買力可是很恐怖的,一塊錢一百來個銅子兒,一個銅子兒就能買兩個燒餅了,一毛錢那都是巨款,何況是二十塊大洋,放在21世紀,那就相當於兩千元啊!
搖搖頭嘆口氣,進了櫃枱裏面打起精神,一手抓過一個算盤來,隨意揮灑的「噼里啪啦」打起來。珠子撞擊的聲音清脆響亮,連成一如同珠落玉盤般悅耳。
再說客房裏的陳曉奇,這時候光着膀子腰間圍着大浴巾,一手端着熱水三兩口吃完了一個味道說不上好壞的麵包,然後坐在寫字枱前,信手拿起一份幾天前的《申報》,硬着頭皮看了起來。
這時代的報紙都是繁體字,並且大多數內容是豎排的,印刷質量實在也不怎麼地,所以陳曉奇看起來是連蒙帶猜的,若非小時候學毛筆字的時候,曾經一段時間臨摹過王羲之行書,他還真的難以看懂那麼多文白混雜格外彆扭的文字。
說起來,在漢字簡化之前,清代的人隔着兩千年可以看懂西漢的文章,可幾十年後,卻是絕大多數人看不了那些革命前輩們的原版文章了。
報紙上說的事情大多數關於時政的,這個年代,讀書人絕大多數是熱心於新學和革命,尤其是以天下為己任的那些個學子們,更是恨不得將天下興亡民族興衰一擔挑起來,故而寫的文章主要集中在怎麼強國、救國、怎麼施政、怎麼革命上面。
北洋軍閥們正春風得意的分蛋糕,為了爭奪地盤和權利在整個華夏大地上打成了一鍋粥,表面上卻搞起來所謂的議會議院,亂紛紛你方唱罷我登場,一派趕大集的熱鬧場面。費勁的看了半天,陳曉奇終於弄明白昨天看到的學生和市民遊行是什麼事情了,並非他猜測的「五四運動」初期,而是已經過去了第一波**幾個月,北京的學生和進步人士被北洋政府給抓起來一些,現在正是全國人民共同支援抗議北洋政府的暴行呢。
來到這個亂世,當真是千頭萬緒的幾乎無從下手。陳曉奇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才好。按說以他後世研究生的學歷和上網十幾年的功力,隨便鼓搗點什麼東西都可能讓他成為巨富,不用擔心經濟問題,但是有個至關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他個人的安危。這是地痞流氓政府軍閥同流合污無法無天的時代,一個老實本分正直的人是幾乎難以活下去的,除非能夠獨善其身的甘於窮困,那也得防備着哪一天被抓壯丁又或者卷裹着當了土匪什麼的。
當一個富豪其實並不難,亂世之中到處都是機會,但是同樣並存的危機也是幾何級數的跟着增長,你別指望那些惡狼們看不見你口
第四章鬱悶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