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界這個行業,李欽載無疑是佔了壟斷地位。
智商普通,二本學歷,放在千年後,不過是人海里的一粒塵埃,但放在如今的大唐,便是獨一無二,僅此一人。
所以不管李敬玄來甘井莊上任打着怎樣的主意,李欽載的地位他永遠取代不了。
甘井莊雖小,可它是李欽載的地盤,在他的地盤上,李敬玄翻不起風浪。
薛訥再三試探問了幾次,主動提出要不要想個法子讓李敬玄莫名其妙變成失蹤人口,官府都查不出的那種,薛訥拍着胸脯保證可以做得天衣無縫。
李欽載拒絕了,李敬玄失蹤有啥用,有本事你把皇后搞失蹤了,我謝謝你八輩祖宗。
酒至半酣,薛訥有些醉意,但還是搖搖晃晃起身告辭。
薛少郎如今是有追求的人了,賺錢這件事只爭朝夕。
李欽載將他送出門外,看着他在部曲的攙扶下騎上馬,一行人消失在村口。
李欽載獨自站在門外,悠悠嘆了口氣。
孩子長大了,成熟了,儘管薛訥可能不願承認,但李欽載還是有一種老父親的失落和欣慰的心理。
第二天,李欽載穿戴整齊,腋下夾着一本教材出門上課。
剛走出門外,迎面便遇到李素節。
李欽載一愣,然後嘆道:「曠課也就罷了,曠了課居然還敢在先生面前晃悠,李素節,你怕是太久沒挨鞭子,想念熟悉的挨抽滋味了吧?」
李素節眼皮一跳,急忙道:「先生,弟子沒曠課,弟子剛從學堂悄悄出來,是想單獨問問先生,昨日學堂新來一個名叫李敬玄的博士,先生可知否?」
「知道,是皇后派來的,咋?」
李素節一驚:「皇后她……」
李欽載伸手狠狠敲了他一記瓜崩,道:「你的年紀不要想這麼複雜的事,這不是你能摻和的。」
李素節揉着額頭道:「先生,您以前在長安時可曾聽聞李敬玄其人?」
「所聞不多。」
「李敬玄曾是父皇的侍讀,後來因治學勤勉,博覽群書,被父皇任以弘文館學士,直到如今,李敬玄卻一直不得升遷,先生可知何故?」
「不知。」
李素節低聲道:「李敬玄雖學問不凡,外表爾雅,可他生性冷峻,為人喜闊論而鄙實行,父皇對他心懷疑慮,故而一直未用。」
李欽載嗯了一聲,道:「你剛才說了三句廢話,我的忍耐已到極限,接下來如果你繼續說廢話,就莫怪我言之不預。」
李素節急忙陪笑道:「先生恕罪,那李敬玄昨日來了學堂後,便來拜訪我等,嘴上說得客氣,言語也頗為謙遜,可弟子幾人總覺得不對味兒……」
「啥意思?」
「弟子等人出身不凡,家中父輩祖輩在朝中地位不低,李敬玄對我們客氣是應該的,但他卻連國子監的學子都刻意逢迎,未免有點過分了,先生,這貨究竟來甘井莊幹啥的?」
李欽載淡淡地道:「社會上的事少打聽,你在這裏是來求學的,不是跟別人鬥心眼的,論鬥心眼的道行,你們加在一起都不如李敬玄。」
「滾去上課,不然鞭子伺候。」
…………
上午給學子們上課,李欽載開了新課程,求圓面積。
圓周率還是按前世的統一用法,取小數點後兩位,公式列出來,條件給出來,很簡單的課程。
學子們抓耳撓腮將條件數字代入公式,然後笨拙地算着圓面積。
兩位數的乘除法終於算是能夠熟練運用了,換上三位數的乘除法,他們又傻眼了。
沒關係,就像唐僧取經一樣,一關一關慢慢過,若實在是命背被妖怪燉了,換個唐僧從頭開始便是。
等着學子們拿結果的時候,李欽載抬眼不經意一瞥,赫然發現課室的最後一排,李敬玄竟坐在那裏,手裏還拿着紙筆,跟學子們一樣咬牙切齒地算着。
李欽載眼睛眯了眯,也不打擾他。
下了課,學子們起身朝李欽載行禮,並異口同聲拜謝先生授業。
學子們依次走出課室,李欽載垂頭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