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如今正處於天皇空白期,上一代皇極天皇是個女人,中大兄是她的兒子。
皇極天皇死後,本應由皇太子的中大兄即位,不過歷來新君登基之前,總要矯情一下,假裝推脫,於是中大兄代為攝政,權力與天皇差不多……
伊賀皇子是中大兄的長子,他代表中大兄來談判,談出的結果基本等於倭國能夠接受的尺度,從伊賀皇子的身份來看,倭國確實帶着誠意來談判的。
可惜誠意再足,李欽載不接受。
我明明能佔領你整個國土,憑你過來說幾句話難道就只佔一半了?多大的臉都說不過去。
伊賀皇子顯然在國中頤指氣使慣了,脾氣不怎麼好的樣子,但此刻他身負使命,只能忍氣吞聲。
「貴我兩國不過在白江口小有衝突,大唐是氣度博大的中原上國宗主,一場小衝突何必非要滅國?」
「這次我大和國派出戰艦千餘,將士四萬餘,皆已葬身海底,已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還請上國少將軍留情,就此退兵。」
伊賀皇子五體投地式伏地請求。
李欽載氣笑了:「你們在白江口全軍覆沒,你們的國土已失其半,所以,你們是受害者?是我們大唐錯了,你們打我們的時候,我們應該把腦袋伸出來讓你們砍,否則便不符合宗主上國的博大氣度?」
「臣下並未說大和國是受害者,但大和國已承認戰敗,少將軍何必咄咄逼人,非要滅我大和國?貴國難道尊崇的不是孔子的仁恕之道嗎?」
「你特麼跟我聊孔子?野猢猻讀過書嗎?孔子還有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抱怨,以德報德』,聽得懂嗎?」
伊賀皇子頓時瞠目結舌,想反駁卻不知如何開口。
李欽載冷眼看着他,發現這隻猢猻居然真讀過華夏的聖賢書,剛才那句話他顯然聽懂了。
李欽載走到他面前,習慣性想拍他的肩,突然發覺人畜殊途,怕髒,於是手剛伸出來便縮了回去。
「學我中原聖賢經義,學了個半吊子,我剛才說的,才是我中原聖賢文化真正的精髓,而你說的『仁恕之道』,那叫道德綁架,非常下作的,懂嗎?」
說着李欽載沉下臉來,冷冷道:「回去告訴你爹,大唐既然來了,就沒打算休兵止戰,你們先挑起的戰爭,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由我大唐來決定,回去洗乾淨脖子應戰吧。」
伊賀皇子心頭一沉,卻也冷下臉道:「少將軍可考慮清楚了,貴軍不過數千,我大和國若橫下心,傾舉國之兵而伐之,貴軍這幾千人在我大和國的國土上,不見得能支撐多久。」
李欽載微笑道:「就沖你這句不知悔改的威脅,我今日一定好生款待,把你風風光光送走。」
說着李欽載突然暴喝道:「來人,打斷他兩條腿,扔出大營外。」
伊賀皇子大驚:「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少將軍連上國體面都不要了麼?」
李欽載無辜地道:「我斬你了嗎?沒有啊,我只是弄殘你而已,兩國交兵沒說不能弄殘使節吧?」
伊賀皇子怒道:「少將軍何故凌虐使節?」
李欽載眼睛眯了起來:「只是提醒你說話注意禮貌而已,既知我是上國少將軍,敢當面威脅我,不略作小懲,何以儆效尤?」
說着李欽載一揮手,兩名部曲一左一右架起他,拖出帳外。伊賀皇子不停掙扎怒罵,然而在部曲強有力的臂膀下,卻終究徒勞。
只聽帳外兩聲悽厲的慘叫,然後便沒了動靜。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伊賀皇子的隨從將他抬出了大營,往飛鳥城逃去。
帳內,程伯獻苦笑道:「賢弟至少拖他幾日也好,讓我將士多幾日喘息休整,你這沒說幾句便把人家腿打斷了,回頭又要開戰了。」
李欽載一臉歉意地笑道:「跟這野猢猻說着說着就上頭了,人畜殊途,難以溝通,一聊起來就忍不住想弄死他。」
程伯獻笑道:「也是,談判之前那些猢猻應該打聽一下賢弟昔日在長安城的名聲,一言不合就拆店鋪放火的狠角色,哪容得他們在賢弟面前猖狂。」
程伯獻又道:「接下來怎麼辦?真要滅了倭國?我
第二百零五章 援兵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