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認識武敏之那天開始,李欽載就一直摸不准他的脈。
武敏之的言行舉止很奇怪,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瘋還是披着瘋批的外衣搞事,李欽載知道他生活的環境有點亂,母親,妹妹和姨母武后,三個女人跟李治之間亂七八糟的關係,確實給了他很大的陰影。
老實說,李欽載若處在武敏之的環境裏,很大可能也瘋了。
這特麼誰受得了。
相比之下,老爹李思文只娶了一房妾室,簡直稱得上清心寡欲坐懷不亂了。
瘋批的行為可以理解,但你特麼招呼都不打住進我的新房子,這就沒法理解了。
我出彩禮我拜堂,最爽的入洞房環節你特麼給代辦了,這能忍?
「敏之賢弟……」李欽載皮笑肉不笑地道。
武敏之急忙道:「先生言重了,不能稱賢弟,我是您的弟子,當以晚輩稱之。」
李欽載這才恍然記起,這孽障好像還真是自己的弟子,曾經在甘井莊混過一段日子,後來李義府案之後,武敏之便離開了甘井莊,繼續在長安城混日子。
李欽載一直沒把他當弟子,對他的離開也是無所謂,真要拿他當弟子的話,以武敏之的德行,如今怕是要給他上墳才能記起他的音容笑貌。
「敏之賢弟可知這是我的府邸?」李欽載懶得糾正稱呼,這貨不配當自己的弟子。
武敏之嘻嘻一笑:「弟子當然知道,前日聽戶部官員說,天子賜了先生一座官邸,弟子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官邸位置,昨日便搬了進來。」
李欽載的眼睛眯了起來:「我都沒住進來,你倒是不客氣,敏之賢弟不覺得很失禮麼?」
武敏之正色道:「師徒即是父子,父之宅,子之居,弟子提前搬進來有何不對?」
李欽載語滯,好像……還真特麼有道理!
武敏之又道:「再說,弟子搬進來也只是暫居門房,連院子都不敢踏進一步……」
說着武敏之湊了上來,猥瑣地笑道:「先生的房子還是原裝貨,等着先生破瓜,弟子不過是在外面蹭了蹭……」
李欽載怒極反笑,笑了幾聲後,突然暴喝道:「馮肅!」
馮肅竄了過來:「在!」
李欽載指着武敏之,道:「把這孽障給我閹了,送進太極宮,就說臣驟晉爵,無以感報天恩,給天子送個貼身的內侍,聊表心意。」
馮肅大聲應是。
武敏之的臉色終於變了:「先生,沒必要玩這麼大吧?」
馮肅朝武敏之露出了陰險的微笑:「武公子,聽話,把腿分開……」
武敏之大驚:「先生,弟子知錯了,饒我這遭!」
李欽載冷眼看着他:「不是喜歡瘋嗎?我給你玩個刺激的。馮肅,叫人進來,按住他的腿。」
「先生,請聽弟子狡辯!」武敏之快哭了。
他確實有點瘋批,但男人的尊嚴不能玩笑,玩沒了可就接不回去了。
「先生,弟子不告而入先生府邸,事出有因,先生容弟子解釋!」武敏之急得臉都白了。
李欽載坐在輪椅上悠悠地道:「不管什麼原因,我對你的行為很生氣,不想聽解釋了,先閹了再說。」
「先生,先生!弟子走投無路了啊!」武敏之大急。
李欽載眉毛一挑:「哦?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旁邊的馮肅笑了笑,推開兩步。
武敏之擦了擦額頭的汗,苦笑道:「弟子前些日犯了一點小錯……」
「你說的小錯,想必不小吧?你幹啥了?」
武敏之嘆道:「前日皇后召弟子進宮敘親情,弟子走到太極殿時突然內急,於是果斷在太極殿的廊柱下撒了一泡……」
說着武敏之小心地道:「就跟兩位令郎剛才撒的那泡一樣,酣暢淋漓,騷是騷了點兒,但透着一股子無邪可愛……」
李欽載臉頰抽搐幾下。
「有事說事,別牽扯我兒子,我兒子沒你那麼倒反天罡,敢在太極殿外撒尿。」李欽載板着臉道。
武敏之苦澀地道:「人有內急,沒法控制,弟子當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