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的樣子,他這樣子,有進氣兒沒出氣兒,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活着的屍體——
曲華裳皺起眉頭。
「大夫,我兒的病究竟能不能……」看曲華裳半天不言語,龐太師忍不住再次問道。
「病?」曲華裳微微一笑,搖頭,「令公子哪裏有病?他這是中毒了。」
「毒?!」龐太師的臉色變了,之前也曾經懷疑過,沒有一種病是可以讓人變成這個樣子的,瘟疫也不像啊。但是前來看病的大夫卻沒人識得這是何種毒藥,也沒人敢說,只得胡亂開了方子給龐昱吊命。現在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卻敢說出龐昱是中毒了,看起來有門。
「我給令公子扎幾針,再開副藥讓他吃,能不能好就看造化了。」曲華裳一邊說着,捻起了一把細細的銀針,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抬手一甩,隔着老遠把銀針甩在了龐昱的身上。銀針的尾端掛着細細的金線,而金線則被曲華裳收入掌中。她一隻手握着那把金線,另一隻手在不停的在金線上抻抻按按,時不時的點一下。
「去扶你們家少爺坐起來。」曲華裳衝着門邊兒一群看熱鬧的丫鬟們說道。其他小丫鬟都在發愣,有一個小丫鬟倒是特別鎮定,她直接走到龐昱的床邊,兩隻手穿過龐昱的腋下,十分小心的不碰到龐昱胸前的那些銀針,慢慢的把龐昱攬了起來,扶着他正對着曲華裳坐好。
曲華裳輕輕一笑。
「嗯?」白玉堂挑了挑眉毛,似乎是想站起來,卻被曲華裳按住了手。曲華裳象徵性的攔了一下白玉堂也就把手收回來了,倒是白五爺瞅着曲華裳的目光有點奇怪。
「扶好你們家少爺。」曲華裳站了起來,拈着金線慢悠悠走到龐昱的身前,她彎下腰,伸手在銀針上一根一根點過去,全部點了一邊之後,曲華裳一抖手腕,把銀針拔了出來,甩進了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一碗水裏面。
清水瞬間變成了濃郁的墨色。
「這——」龐太師忍不住驚呼。
「別動,把水倒了,再換一碗。」曲華裳把銀針拎出來放在自己的帕子裏面,又拿了一把新的銀針對着龐昱甩了過去,和剛才一般如法炮製,三次過後,碗裏的墨色明顯淡了下來。
曲華裳略微有些氣喘,她結果小丫鬟遞上來的帕子,抹去了自己額間的汗珠,鬆了一口氣,然後她讓小丫鬟把剛才熬出來的湯藥給龐昱硬灌了下去,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就在屋中人都不耐煩的時候,曲華裳忽然駢指如風急出,凌空在龐昱胸口的幾個穴位上遙遙點了幾下。
龐昱原本僵硬的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人忽然緩過勁兒來了一般,扒在床邊開始使勁的吐,幾聲乾嘔過後,一團烏黑的東西被龐昱吐了出來,夾雜着腐爛的湯藥,落在地上不停的蠕動着。
「啊——」屋裏面的小丫鬟們嚇得尖叫,不停的往外逃,抱住龐昱的那個丫鬟卻只是轉頭瞥了一眼地下,又把目光收回來專心扶住不停嘔吐的龐昱。
曲華裳身邊的白玉堂猛地跳了起來,步伐變換眨眼之間就退到了門口,滿臉嫌惡的樣子。曲華裳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帶着分明的笑意,對着白五爺指了指地上那團還在蠕動的東西:「白大俠?」
白玉堂黑着臉抬手,一塊烏黑圓潤的墨玉飛蝗石打了出去,直接把地上那團蠕動的東西打了個稀巴爛。
瞅着自己兒子吐出個這麼噁心的東西,龐太師的臉色也不好看。而屏風後面的龐夫人就更加的焦急了,直聽她一疊聲兒的問:「怎麼了?怎麼了?」幾個稍顯機靈的小丫鬟就轉過去把事情細細的講給她聽,當聽到兒子吐了的時候,龐夫人倒抽一口涼氣,心卻是慢慢的放下來了。
不管是什麼東西害的自己兒子差點死掉,吐出來了,應該就沒事兒了吧?
「這是什麼玩意兒?」白玉堂絲毫不掩飾滿臉的厭惡之情,他抱着手站在門口,看向曲華裳。
「這是一種屍蠱,中了這種蠱的人,會在沉睡之中漸漸變成一具活着的屍體,說話做事全憑下蠱之人的控制。這種蠱自種下之日起,七天之後蠱成,除非下蠱之人,否則無人可解。小侯爺真幸運,今天是第六天,再晚了,我也就救不了他了。」曲華裳拿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吩咐道,「找個人來把這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