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在地上發現一枚被灰塵覆蓋的腳印,顯然,這個地方的灰塵比其他地方的要厚重。想必應該是這半個月剛沉積的新的灰塵。
後知後覺,秦書瑤也發現了夜鶯所說的問題,還有這扇門,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推開了?
「應該是了,如果我沒猜錯,可能是我們在堯城林蔭里遇到的那伙人。他們離開堯城後又來了鳳城,想要在我媽媽曾經居住的房間找尋線索。但我始終想不明白,他們要找的究竟是什麼?」
她一無所知,沈璐媛在世的時候也從未提及過這些事情。突然發現,二十五歲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一直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裏。
「肯定是至關緊要的東西,太太此次前來,也是想要看一看有什麼可疑的線索吧?」
「是,我想知道一切真相。」
秦書瑤開始搜尋線索,一針一線都放過,可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
不,也不是一無所獲。
還有一本燒的殘缺不全的日記本,貌似沈璐媛從小就有記日記的習慣。曾經二十五歲之前的秦書瑤同樣喜歡寫日記,看來是遺傳了沈璐媛的愛好。
她將日記本帶走直接回家,整個下午秦書瑤都將自己關在房間,去誦讀沈璐媛的日記,以及對被燒毀的部分進行猜測。
魏晏誠回到家沒有第一時間看見秦書瑤,下意識詢問,「太太呢?還沒回來嗎?」
吳媽將他遞過來的西裝接過去,順便回答,「太太下午就回來了,回來後一個人在房間就沒有出來過。」
一個人沒有出來過?
這可不像是她的性格。
魏晏誠不免有些擔心,沒有多餘的思考,便徑直朝樓上走去。
回自己的房間,他一向沒有敲門的習慣,或許在他心裏,從不認為自己和她是外人,與她之間更不存在任何秘密。
這是霸道,同時也是一種甜蜜的信任。
門被打開,秦書瑤本能回眸,她眼角還濕漉漉的,「你,你回來了?」
「嗯,看你不在樓下,上來看看你。」走到她身邊,看見她手中的殘缺不全的日記,「沈璐媛的?」
「這都能猜出來?魏總神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刮她的鼻樑,「不是我神了,是我太了解你了。」
能讓她沉浸其中,伴着淚花的日記,或許只有沈璐媛的了。
他習慣性的圈着她,用最溫柔的姿態去擁抱她,「看到什麼了?」
「魏晏誠,你知道嗎?在我心裏她一直都是陽光的,善良的,溫柔的,我記得小的時候她的笑容可以治癒一切。可今天我看到她的日記才明白,她很卑微,很敏感,很自卑。她說,她看的出秦暉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孩子,曾經一度以為秦暉是重男輕女,甚至她想給他再生一胎,但秦暉冰冷的態度讓她心灰意冷。
她在日記里闡述了與現實生活中完全相反的一面,那些不為人知的感受全部記錄下來,每一篇都極度壓抑,到後來她甚至換上了抑鬱症,明明在生下我們之後她的病就沒在犯過,可誰又能想到兩年之後又患上了那種病,魏晏誠,她病的那麼嚴重,我卻從來都不知道。」
潸然淚下,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掉在他的手臂上濺起了漣漪,「那時候你還小,沈璐媛去世你也才四歲而已,怎麼可能知道呢?」
「年齡小不是不懂事的藉口,但凡我上點心,就不會什麼都沒有發現。」
十指捏着殘缺不全,書頁早已泛黃的日記,模糊的視線繼續向後翻看,她的內心太震撼,愧疚自責不斷的湧入她的身體,若不是魏晏誠支撐着她,或許她早就倒下了。
那一幕幕畫面在眼前重現,沈璐媛的痛苦,內心的掙扎,每一次與求死的念頭做着思想抗爭,甚至她曾經割斷過自己的動脈差一點失血過多死掉的情景。
終於,她看到了最後一篇日記,漆黑的瞳孔放大甚至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他怎麼會來找過媽媽?」
「誰?」
淚水止住,秦書瑤認真的看向魏晏誠,「沈耀本,在我媽媽臨死前,沈耀本來找過她。」
微微頓了一下後又說,「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