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小獸一般的嘶吼，痛苦的嗓子都是沙啞的，好似皮肉剝離都不及這萬分之一。
秦書瑤護住日記本，緊緊抱在胸口。
而沈耀本的心猛地一空，猶如靈魂都被抽乾了似的，他彷徨的瞪大了眼睛盯着秦書瑤。
驀然間，沈耀本突然用盡全力撲了過去，大喊道，「還給我，你把它還給我。」
他的身體還沒康復，這麼一撲，半個身子都從床上摔到地上。沈耀本像是不知道痛苦一樣，他匍匐前進，伸出長臂去抓。
「還給我，把它還給我，把她還給我」
它？她？
他失去了太多，錯的也太多。
狹長的眸子裏充斥着紅血絲，沈耀本面露猙獰，他狼狽的如同苟且活命的蛀蟲。
「還你？下輩子都不可能。」秦書瑤惡毒的詛咒，「因為下輩子她再也不願見到你，不願見到你們沈家的每一個人。你們就是一群發臭發爛的垃圾，就該在陰暗潮濕的地縫裏腐朽，你們都該死。」
使出全力氣的咆哮，嘶啞的聲音微顫，眼淚不受控制的拼命往下掉。
她想，沈璐媛有多熱愛這個世界，應該就有多痛恨這個世界吧。畢竟，陽光是他們給的，陰暗也來自他們。
沈耀本爬過來，剛要觸碰到秦書瑤的腳踝，就被魏晏誠一腳踢飛，「你們的手太髒。」
沈耀本重重摔在地上，胸口悶疼，但這些肉體的疼痛都無法與精神上的痛相比。
秦書瑤說得對，沈家的人都該死，無一例外。
眼神空洞的靠在床腳，他看着窗外的陽光，似乎在光芒萬丈中又映出了那張笑容燦爛的臉，乾淨，純粹，不染世俗。
可他卻因為她被傷害，莫名其妙的恨了她這麼多年？
不應該的啊。
最無辜的人不應該是她嗎？
此時，病房裏已經僅剩他一人，沈耀本陷入了無限循環的悔悟中
秦書瑤情緒太激動，她前腳離開病房，後腳就陷入了昏迷狀態。
魏晏誠焦慮萬分，直接將她送去了急診室，好在沒有什麼大礙，好好睡一覺就能清醒。
寸步不離的守着面前的女人，中途黑子來詢問沈耀本如何安置。
魏晏誠沒做多少猶豫，「送回沈家，同時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也是該給亡者們一個交代了，你整理好資料提交上去。」
「好，那你好好照顧嫂子，我先回堯城了。」
「嗯，去吧。」
手握着秦書瑤的手放在唇邊，他現在就一個感受，恨不得能與她一起分擔心裏那份痛苦。
黑子退出病房，周圍的所有都陷入一場詭異的安靜中，很靜很靜，精到微弱的呼吸聲都聽得真切。
良久，大約兩個小時的樣子，秦書瑤緩緩睜開雙眸。
卷翹的睫毛剪輯出男人俊朗的輪廓，以及他擔憂的眼神。她動動手，才發現還被他攥在掌心，手心都是汗珠。
「睡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魏晏誠緊張的詢問。
秦書瑤搖搖頭，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意，也是希望他可以放心，「我沒事，只是，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傻瓜，我是你丈夫，你永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夫妻本一體，有誰會和自己道歉呢？」
軟柔一笑，掌心撫摸過她的長髮，連同屬於他的溫度，屬於他的氣息，屬於他的柔情一併傳遞給她。
難過嗎？有那樣一個不堪的身世換做是誰都會無法接受吧。
眼角還是濕潤了，水眸映着暖光，秦書瑤說，「魏晏誠，或許藺紅纓做的是對的，我這樣的出身當真是配不上你。」
她這樣不堪，怎麼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他有多優秀，相反就映襯着她有多罪惡。
指尖一頓，俊朗的臉頰都變了模樣，「秦書瑤，你認為這世上還有比我愛的人更配得上我的人嗎？」
沒有的，除了她，誰也配不上他。
隨後，他又說，「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是這種話，不要讓我在聽見第二遍。」
魏晏誠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