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佈的天,雷聲轟鳴,閃電好似將天劈成了幾瓣,狂風暴雨吹斷了院落里的梧桐樹,恐怖又猙獰。
亦如陳可欣面前的男人。
一向放蕩不羈,和顏悅色的男人每每面對她都是這幅樣子,像是地獄裏走出來的修羅,手握屠刀,將要把她生剮了。
「婦科炎症,嗯?沒法同房,嗯?」陰森的語氣低沉,那雙眼睛如錐子一樣定在她身上。
陳可欣裹着被子,戰戰兢兢的點頭,她甚至都不敢去看沈重的臉,「是」
「是?」
突然變高的語調伴隨着男人對準她砸下來的醫院診斷,打了陳可欣一個猝不及防,鋒利的紙張劃破了她的臉頰,一道血痕是那樣的清晰。
「啊」
她還沒有從錯愕中回神,沈重已經先一步抓緊她的肩膀,整個人被他從被子裏撈出來拎到面前,「我矜貴你的身子,所以這段時間沒有碰你,可你竟然說謊騙我,你怎麼敢?」
沈重瞪着眼睛,白眼仁佈滿了猩紅的血絲,他似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說,你打掉的是誰的孩子?是不是我沈重的種?」
陳可欣一怔,抬起水霧的眸子看向他,「你,你都知道了?」
「回答我,你打掉的是不是我的孩子?」
沈重對她從不溫柔,可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暴力,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肩膀的疼痛傳遍全身,陳可欣的身體本就較弱,根本就承受不住他的力度,「你和我說過,不會要我這種女人生的孩子,我幫你處理掉,你又有什麼埋怨的呢?」
沒錯,沈重在包養她的那一刻開始,就明確告訴過她,讓她做好避孕措施,因為她這樣出身的女人是不配生下沈家的孩子。
沈重回憶起來,陰森的寒意直達心底,「這件事你倒是記得清楚,呵呵,那我還說過,你不准以任何理由拒絕我的親密,想來陳小姐的記憶力驚人,應該也不會忘了吧。」
用力一丟,陳可欣被他摔倒床上。
他嘴角掛着冷笑,俯視着蒼白臉頰的陳可欣,沈重開始松領帶又一邊說,「那麼現在,就來履行你的義務吧。」
領帶扔掉,皮帶扣打開的聲音。陳可欣驚恐的望着他,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結果。
她向後躲閃,蜷縮到角落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沈重,求求你放過我,今天才第七天真的不行,你放了我好不好?」
沈重完全聽不進任何話,他的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她殺了他的孩子,他要替他的孩子報仇。
「放過你?你不經過我的同意,流掉我的孩子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會是什麼結果呢?現在知道求我了,可惜晚了。」
欺身而下,憤怒充斥着他的眼睛。他像只不知疲憊的獅子,機械的,沒有感情的,直到爆發後起身,陳可欣被折磨成支離破碎的布娃娃。
她倒在床上,淚痕粘黏着頭髮貼在臉上,雪白的肌膚佈滿了青紫的痕跡。她雙目無神,一動不動躺在那裏。
沈重盯着她慘不忍睹的樣子微微蹙眉,隨手拿起西褲,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燃。
猛吸了幾口,他的手才不在顫抖,「我的孩子,即便是我不要,那處置權也只有我有,你沒資格替我做主。記住,沒有下一次。」
撿起地面的衣服走出臥室,再也沒有回來。
陳可欣就這樣躺在床上整整一天一夜,她不吃不喝,也不去衛生間,她以為自己會發霉發臭,像臭魚爛蝦一般腐敗掉。
第二天的晚上,她的電話響了,是田秀芳打來的。
她調整好自己的神態才接通電話,「媽,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這周末回不回來?媽新學了兩道菜,想做給你吃。」田秀芳慈善的詢問她。
聽見母親的聲音,陳可欣的聲音再度哽咽,「好,等我兼職結束,若是時間早我就回去。」
「可欣,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你是不是哭了?學校有人欺負你了嗎?」
「沒,怎麼可能呢?我就是有點感冒了,所以說話的聲音有些悶,你不用擔心,沒事的,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