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女士,若是有我們肯定會第一時間就通知你們的。這不是你心急就能解決的問題。」
陳可欣太壓抑了,她有情緒無法發泄,痛苦地嘶吼道,「這都過去多久了,怎麼會沒有合適的骨髓捐獻者?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想給我母親治病?是在故意隱瞞。」
「陳女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不想救她,你們存心就想她病死,不然怎麼會這麼久都沒有等來合適的骨髓呢」
陳可欣也知道是自己不可理喻,她越吼聲音越小,漸漸地蹲在地上抱膝痛哭。
辦公室還有其他醫生,他們都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主治醫生扶起她,「你的心情我們能夠理解,換成是誰也無法接受這種事情。可現實就是如此,不是着急就有用的。沒事的時候多陪陪她吧,讓病人的心情保持舒暢,左右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不到最後一秒都不要放棄,萬一就有奇蹟發生了呢?」
陳可欣心事重重地走出來,她直接去了醫院的天台,坐在邊緣將腿垂下,一頭黑髮也被風吹亂。
人生匆匆數十年,她是不是太執着了。
冷風吹在她的臉上,臉上的淚痕也已經幹了,她想起容笙,給他撥了電話。
可能是太忙的緣故,容笙說話心不在焉,而且一直在和什麼人討論着解決方案。
「容笙,很忙嗎?」
「還可以,怎麼了?」
「容笙,我媽的病情惡化了,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你能不能」
「欣欣,我之前不是給過你一張黑卡嗎?需要多少錢你隨便刷,那是我的副卡,額度足夠了你花費的。」
陳可欣一頓,她以為自己是開口準備問他要錢嗎?
她只是想問他,能不能陪陪自己罷了。
良久,陳可欣釋然一笑,「嗯,我知道了,那你先忙吧。」
容笙的確很忙,已經連續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他精神欠佳,靠着咖啡提神。
李察都看不下去了,「容總,其實我們有更簡單的辦法,就像蕭小姐所說,太太是王牌,把她打出去才是明智之舉。」
「李察,你現在是在教我做事嗎?」
「不敢,可是容總,您現在所做的事情有悖當初您接近太太的意圖,蕭小姐已經不滿意了,若是再這樣下去,蕭小姐那裏會很難解釋。」
容笙冷着臉,陰沉得仿佛佈滿烏雲的天,「我有我的計劃,不需要你來插手過問,下去。」
李察還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這邊,醫院樓下聚集了不少人,陳可欣沉迷於自己的世界裏根本沒有注意到,直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
有人慢慢靠近她,小心翼翼地說,「陳小姐,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難過,不過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走上極端,那你母親怎麼辦?你可有想清楚?你就忍心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
陳可欣詫異地看向他們,「你們以為我要自殺嗎?」
額?
不然呢?
「陳小姐,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一起幫你解決的。」
她目光淡然,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我不會自殺的,我坐在這裏,也只是為了吹吹風而已,你們想多了。」
十個跳樓的九個這個說,沒人相信陳可欣的話,各個保持高度警惕。
直到陳可欣自己爬起來,慢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
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我說了只是吹風,我不會自殺的。」
生命很可貴,生活再難,都不該尋死。
一場鬧劇結束,陳可欣重新回到病房,如今,田秀雲沉睡的時間佔多數,這樣也不錯,至少睡着了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陳可欣守了一夜又一夜,幾乎是寸步不離地陪着她。
劉鵬讓她去休息,陳可欣也只是一笑置之,「不必了,我想多陪陪她,也不想她睜開眼睛就看不見我。」
「你這孩子,哎」
劉鵬也不說了,她主意正,認真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改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