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是五天後的事情,她渾身纏滿了紗布,臉上都是。
護工見她正眼,驚喜地喊人,「容先生,太太醒了,太太醒了。」
容笙第一時間趕過來,他激動抓着陳可欣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不說話,木訥得像個木頭。不過,還不忘記甩開他的手,她試圖張張嘴,才發現無法發聲。
但唇形容笙讀懂了。
他的臉上陰沉下去,「你想離婚?欣欣,我死也不會同意。」
如此,便無話可說了,陳可欣再次閉上眼睛。
空氣靜默了幾秒,容笙再次開口,「欣欣,安心和我過日子吧,不要再惦記沈重了,畢竟,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平靜的語氣卻壓抑着難以掩飾的興奮。
陡然,陳可欣迅速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仿佛要從他的眼睛裏確認這件事一般。
「你騙我。」她的語氣也近乎平靜,沙啞的嗓音好似風箱被拉動時發出的刺耳聲音,「容笙,你都已經卑劣到這個地步了嗎?」
每說一個字,她的嗓子都疼得刺骨。
而後,憎惡的目光不加掩飾。
容笙知道她不會相信,隨手拿出手機找到了這兩天的熱門消息,將屏幕對準她,「沒必要騙你,沈重所乘坐的飛機失事,新聞里都有報道,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這是一場空難,報道稱無一生還,打撈屍體還在進行中。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屏幕,容笙又說,「知道他急着做什麼嗎?欣欣,他是為了急着來找你。」
他是為了急着來找你
這句話就是壓死陳可欣的最後一根稻草,之前的平靜土崩瓦解,她發出一聲低吼,像是瀕臨死亡時用盡全部力氣不甘。
接着,一口鮮血湧出,在一片雪白染成了一片梅林,陳可欣再次陷入昏迷。
半個月後——
陳可欣終於拆了紗布,容笙命令所有人不准在陳可欣面拿鏡子,別墅里也沒有任何能照人的東西。
沒錯,容笙帶着陳可欣終於回到了江城的家裏。
因為,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李察和他在書房說話,匯報最新進展,「容總,蕭家的僅存那點勢力也被我們吞了,至於蕭小姐您打算如何處理?」
很多年前,容笙從孤兒院出來後找了很多工作,最後他憑藉自己的能力成功得到蕭晨父親的重用,從一個司機搖身一變成了董事長信任的心腹。
他利用蕭晨穩住他父親,一步步有了自己的勢力,等到時機成熟的那天容笙帶着積攢的客戶獨立門戶。
為此,蕭晨的父親對他極為不滿,但礙於女兒的面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些年蕭晨一直背着父親和他交往,甚至偷偷生下一個孩子,蕭家都不知道,蕭晨也會私下幫他,這才有了他如今的事業。
不過,容笙野心勃勃不可能一輩子被一個女人拿捏。再加上這次陳可欣在鳳城的遭遇就是她故意把消息泄露給萬佳箐。她知道萬佳箐對陳可欣恨之入骨,而且上次被沈重報復後精神就出了點問題,借刀殺人。就憑這兩點,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留她一條命,畢竟是我兒子的親生母親,送去東南亞自生自滅吧。」容笙丟下一句絕情的話。
李察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對了容總,還有一件事要和您匯報。」
「說。」
「容總,鳳城的魏晏誠正在追查飛機失事的事情,我怕」
「怕什麼?飛機失事是最難查到蛛絲馬跡,除非他找到黑匣子。可罹難屍體打撈至今都沒有任何進展,更何況是找黑匣子了。」
李察謹慎,「沈重是魏晏誠最好的朋友,若是沒有這場事故,他應該也已經幫沈重擺脫了麻煩。如今沈重屍骨無存,魏晏誠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另外,這些天有一股外來勢力滲入到了江城,我懷疑就是魏晏誠的勢力。」
「八九不離十,你盯着點,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容笙猛吸了一口煙,又想到另外一件急事,「好了,你先下去吧,我還有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