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四月的天說不上暖和,風裏帶着幾分沁涼,倒是沒有前些日子那樣硬了。愛字閣 m.aizige.com
添香帶着人搬了大箱子進來,瞧見趙菁雨正站在窗前愣神。
「娘娘剛升了妃位,這後宮裏還沒有誰能一下子越了個位分的,您該高興才是,奴婢怎麼瞧着您這臉色不太好啊。」
趙菁雨嘆了口氣,思緒飄得更遠了些,想起以前在家鄉受的罪,後來跟在太后身邊兒學規矩,又為了報答恩情進了宮,從此過上越來越沒自己的日子。這麼些年,她心裏頭有不少苦,卻不能說出來,只是慶幸好在能住進了鍾麗宮,唐嫿還是個沒那麼冷血的人。
「本宮平日裏挺在意這些名分的,總覺得自己父親是小小的地方官登不上枱面,在人面前也抬不起頭來,饒是跟着太后,也難免自卑,想着什麼時候能熬出頭來,只是今日真的得到了,卻捨不得這小小的廂房了。」
這裏面有一種情誼,是旁人不懂的。
添香看她感嘆,一時不知如何勸解,正瞧見旁邊內侍局送來妃位的衣裳,忙端了到趙菁雨跟前兒,岔開了話茬子,「娘娘您看,這衣裳的繡活兒可是要比貴人的精緻多了,咱們以後再也不用自己做衣裳,再也不用去御膳房看那幫廚子的眼色,更不用在被那些摻着黑炭的炭火熏得腦袋疼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在這玉翠宮裏頭,若是天塌下來到底是有人撐着的,去了鍾麗宮,便只剩下本宮一個了。」趙菁雨抬手撫過面前的衣裳,拿了金線勾勒着如意和祥雲,活靈活現,又顯得端莊大方,的確是比貴人用的好多了,但那又如何,不過是蔽體的東西,哪兒有分得清尊不尊貴的。
「娘娘自己也可以撐起來的。」添香走到梳妝枱,挑着首飾盒子裏的髮飾,「娘娘何必在這兒自顧自地傷感,您今日喬遷,也不見嫵貴妃來送送,說到底是見不得身邊兒的人比自己好,您念着是什麼勁頭兒。」
趙菁雨瞪了她一眼,「嫵貴妃平日待本宮不薄,不可在背後說閒話。」
唐嫿是直性子的人,又有些蠢笨,她很容易相信別人,但是一旦那個人做出了一點點背叛她的事情,她就再也不會與之親近了。
今日趙菁雨越了嬪位升做妃位,本來就是一件出風頭的事兒,外加上又是楚哀提起來的,唐嫿向來不待見楚哀,有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便會覺得趙菁雨和楚哀有所瓜葛,的確是不好解釋的。
趙菁雨看向窗外,正殿往日都是大敞着門窗,今兒也緊緊地閉上了。
「都是奴婢多嘴,娘娘恕罪。」添香福了福身,心裏頭還是有好些不情願的,這後宮裏那兒來的什麼真的姐妹情誼,二人交好也不過是有利用關係罷了。但是自己家的主子不高興了,也不能逆着來,只能認錯,簡單請罪過後,她便轉移了話題,「這東西奴婢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娘娘今兒搬去鍾麗宮,該換上內務府送來的衣裳,奴婢再給您梳妝一番,風風光光地走了才是。」
趙菁雨瞧着她虛榮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從這兒走若是當了喜事,你讓本宮以後如何面對嫵貴妃?」說罷,她走到了櫃前,翻出了一件碧色的衣裳,裙擺上秀了幾枝海棠,不夠艷麗,但也不俗,「本宮穿這件走就是了。」
「這……」添香遠遠地瞧着,可不是嫵貴妃那日送來的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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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到底是不是用心侍奉娘娘的?」
從慈寧宮出來後,齊紫琰去了乾龍宮,楚哀今兒起的的確是比往日早了些,身子疲倦得很,懶得走動,就自己回了鳳棲宮。
她本來想微微眯一會兒,卻怎麼也睡不着了。便側臥在小榻上讀着《史記》,沒多久就聽見外頭素喜的斥責聲。
瞧見楚哀皺了眉,一旁繡着絹子的盡忙出去瞧了瞧,窗外傳來一陣教導聲,漸漸又恢復了清淨。
「外頭怎麼了。」
「沒什麼,是桂初在給娘娘洗衣裳的時候力道不當,把上面的繡線洗脫了,素喜瞧見了訓斥兩聲。」盡歡走回到椅子上又拿起了繡到一半兒的絹子,「不過娘娘,咱們都從行宮回來有些日子了,這桂初也沒用上,再說她到底不是真的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