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停雲坐在冰冷的地上,面色蒼白如紙。
春水劍就像是手裏掬着的一泓清泉,能夠隨着她的意識消失或者顯現,這分明是已經認主了的表現。
明明當初意識注入劍內遭受到了強悍的力量直接把她震了出來,為何現在又像是認了主?還有那個她費盡了力氣都沒取下來過的戒指……
說到戒指,蘇停雲仔細打量手上的戒指,她此時注意到戒指上除了當初吸收天火而留下的紅絲,還多了綠色和金色兩道細痕,然只是眨了眨眼,那點兒異色又消失不見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戒指像是沁了水,摸着冰冰涼涼的,讓她人都稍稍舒服了一點兒,腦子裏想着戒指是不是也可以引入元神之中,念頭閃過,她便發現,手指上的戒指也不見了。
那戒指漂浮在丹田識海之中,然春水劍卻並沒有出現,莫非,春水劍消失的時候是被戒指收走了?就跟當初的丹火一樣?
頭太疼,越想越疼。
蘇停雲沒有精力去繼續研究這些,她勉強支撐起身體站了起來,走了兩步之後半倒在床上,隨後閉上眼睛,希望在戒指的幫助下,能夠稍微讓她積蓄一點兒力量。
她應該昏迷了至少一天,否則的話,元神不至於虛弱成這樣。在小眉的身體裏她大概能支撐兩天,肉身對於她來說都只是軀殼,想來她在熹光的身體裏能呆的時間只會短不會長。如果那魔頭不解開她身上的封印,她的元神很有可能被撕裂在這身體裏,所以,她必須跟對方談判。
沒過多久,石門打開,魔尊走進室內。
他換了一身滾金邊的衣袍,依然露了鎖骨,脖子上血紅的龍紋玉佩隨着他走動而微微搖晃,與那雙紅瞳交相呼應,看起來異常邪佞,像是黑夜裏驟然張開雙翼的暗夜妖魔。
拜月教魔尊喜怒無常殺人如麻,最愛的是折騰人的神魂,落在他手裏,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蘇停雲唯一能夠要挾他的,應該就是這熹光的命了。他能冒着危險搶走熹光的肉身,足以證明,熹光對他來說十分重要。想來,當初的他也是熹光的裙下之臣,即便不是,他恐怕也不會願意熹光真的死掉。
蘇停雲睜開眼,直接了當地道:「如果不解開我的封印,我會死,她也會死。」她臉色慘白,嘴角還有血絲,神魂氣息十分虛弱,眼神卻異常堅定。
魔尊是擅長控魂之人,本身最愛的事情就是折騰那些殘魂,蘇停雲此時的狀態他一目了然,自然知道她元神十分虛弱,只是他也不急,呵呵笑了兩聲,「你想跟我談條件?」
他大步過去,直接坐到了蘇停雲身邊,還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一手攬着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揉着她的胸,輕聲道:「敢跟我提條件的人,都死了呢。」
他聲音陰森,連口中呼出的氣都是冷的。
那冷氣吹到蘇停雲的脖頸上,讓她瞬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是她沒有畏懼恐慌,也咬緊牙齒冷笑一聲,「不跟你提條件我也會死,橫豎都是死,我為何不提。」她斜睨魔尊一眼,冷冷道:「您說是不是?」
我死不足惜,你捨得讓熹光死?
沒想到魔尊微微一怔,隨後哈哈大笑,還拍了兩下手,「沒錯,就是這個樣子。」當年的熹光,不就是這樣一幅高貴冷艷的模樣,然私底下是個什麼光景,卻只有少數人知道了。
這副皮囊太美,一個冷眼,也能讓人覺得韻味十足。
「如果你不解開封印,我會死,她也會死。」蘇停雲看到魔尊的表情,心頭稍稍一慌,不過她強自鎮定,依然冷聲道。
「那可不行,我解開了,你跑了怎麼辦?」魔尊笑得一臉痞氣,他整個人看起來很詭異,就跟個瘋子一樣,此時白皙的臉頰上有兩抹潮紅,顯得不太正常。
「我有幾斤幾兩你會不知道?」蘇停雲微微抿唇,隨後道:「元神離體沒有依附我依然會消失,我需要進入你的那個鈴鐺養魂。」
並非所有東西神魂都能依附其中,靈氣越強,且有陣法保護不說,還得需要諸多條件限制以及天生運氣。而魔尊的拘魂鈴,本身就是刻意煉製的魂器,正好可以保住她的元神不滅。
「哦,全都是你在提條件,那你能給我什麼呢?」魔尊將懷裏抱着的人箍得更緊了些,下巴直接抵在她肩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