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乙趕忙把蘇停雲翻了個面,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都隱隱有了淚光,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連一點兒神魂氣息都不剩下了呢。
一旁的任甲看着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後眼角抽了抽,把頭移向了別處。看到那株啊啊啊叫個不停的超大舌蘭草,他目露驚異之色,隨後又眼神微微一黯。
白夙低頭打量了一下地上躺着的人。
地上的人儼然是元神出竅狀態。
白夙注意到蘇停雲手裏緊緊攥着的傀儡人,他伸手去取,結果對方捏得太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傀儡人給拿出來。
這種傀儡人是用鉍元晶煉製而成,上面雕刻陣法,能夠與活物一模一樣,若是為人,會哭會笑會說話,大概,比任乙還聰明些。但他們不會攻擊,遭受到碰撞或者攻擊之後,就會變成原形。
這是白家秘術,而分裂而出的那些叛徒,改了姓氏,聽說一直在嘗試,把人變成傀儡。
蘇停雲剛剛還好好的,她不可能被這麼壓斷了氣。她撞倒傀儡人之後就出現了這樣的狀態,莫非跟傀儡人有關?
白夙拿出一盞燈在蘇停雲周圍點亮,那燈樣式普通,就跟尋常人家的青銅油燈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大約就是這盞燈上綠色的銅鏽太多,像是剛從水底下撈起來一樣。
此燈名為引魂燈,本來準備拿去找李馨眉元神的,現在,得先找蘇停雲了。
引魂燈的燭火是幽幽綠色,那點兒火苗星子發出的綠光詭異地落在了蘇停雲的手鐲上,白夙便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裏面。」
「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
金蟬脫殼用得也太熟練了一些,然而她能施展得如此輕鬆,莫非這身體本來就不是她自己的。
然這樣也解釋不通,如果是奪舍的話,她這麼輕易的捨棄身體,若是不小心身體毀了,那她就完了。因為奪舍求生本就天道難容,能成功一次就已然了不得了。
白夙抬手敲了敲蘇停雲手腕上的玉鐲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乖,出來。」他心急火燎,恨不得把玉鐲直接毀了,然而神魂里小蘭不高興,池塘里小白在尖叫,這使得白夙只能深沉着臉說軟話,還拿出了當初婆婆哄孩子的語氣。
他很急,哪怕明知道那封印現在也解不開,仍舊心急火燎,因此說了兩遍之後,語氣就顯得陰森起來,還帶着神魂威壓。
「乖,出來!」他的話一字一句從牙縫裏迸出,其中殺意畢現,給玉鐲內的蘇停雲都帶去了強烈的壓迫感。
只是第三遍說完之後,白夙眼神一凜,握着蘇停雲手腕的手瞬間用力,在她手腕上掐出了一道紫痕,看得躲藏在玉鐲里的蘇停雲心驚肉跳。
引魂燈火焰在蘇停雲玉鐲上停留了一瞬之後,又朝着任甲的方向飄了過去。一點兒綠光,幽幽映在了任甲臉上。
「君上,怎麼了?」任甲一臉莫名其妙地道。
他的這盞引魂燈,只會找那種離魂之人遺失的元神。也就是說,元神離開了本體,附着在其他物體之上。
他跟任甲任乙肯定不是時刻呆在一處,同樣,他為了自己這兩個手下的絕對忠心,也給他們下了神魂烙印,最近並未感覺到任何異常,任甲的神魂氣息的確就在他眼前這人身上,為何……
不管怎樣,先把人控制住再說。
他不能用靈氣,攻擊性的法寶施展不了,此時果斷甩出一方陣盤,將任甲困在其中。
任甲臉色大變,「君上這是何故?」
旁邊任乙呆立一旁,一幅看傻了的模樣。
「別裝了,你是誰?」白夙起身,冷冷道。
任甲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看來我運氣太差,剛剛露面,就被你識破了。」
「我是誰?」
「呵呵,我是古風陽!」他語氣滄桑,隱隱透出幾分猙獰,當年威風赫赫,名動天下的古風陽,如今只能在別人的軀殼中苟延殘喘。
……
他是古風陽。
他堂堂渡劫期修士,無量宗說一不二的人物,竟然會栽在自己培養出來的金丹期修士手裏。
蘇灕江那狗東西一直隱忍不發,害得他大意起來,孰料大婚當夜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