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剛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一愣。
自己要找潛入阿斯加德地牢,救出紀念的方法,而眼前不就有兩位對阿斯加德非常熟悉的本土神明嗎?
布拉基和伊登,或許知道地牢裏面的情況?
林七夜轉過頭,看向抱着豎琴快步走出的布拉基,遲疑片刻之後,還是沒有叫住他。
最近布拉基本就一直嚷嚷着要暫時離院,去一趟阿斯加德,林七夜都是以距離太遠為藉口推延,要是自己突然問他關於阿斯加德的情況,有可能會暴露自己就在阿斯加德的事實,左思右想之下,林七夜還是決定等夜深之後,去問伊登。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深青色護工服的嬌小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從走廊盡頭探出頭。
那是一隻小浣熊,背後背着一隻綠色大包,懷裏抱着掃把和簸箕,一雙烏黑的眼睛眨了眨,確認布拉基已經離開,才邁開步子小心翼翼的往三號病房走去。
「你在幹什麼?」
站在三號病房門口死角的林七夜,看到這一幕疑惑問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小浣熊嚇了一跳,渾身的毛髮幾乎炸開,但看到是林七夜之後,才後怕的用爪子拍了拍胸脯,小聲說道:
「院長,我來給布拉基打掃房間」
「打掃房間?」林七夜眉頭一挑,「打掃房間,需要這麼鬼鬼祟祟嗎?」
「我我還有別的任務是李總管交給我的任務!」
「什麼任務?」
小浣熊伸出手,指了指擺在布拉基桌角的紅色郵筒。
林七夜像是想到了什麼,「你是來給他清理庫存的?」
小浣熊點點頭,身形輕盈的調到布拉基的桌上,爪子扒開紅色郵筒翻蓋,一堆擠滿郵筒的信件立刻涌了出來,幾乎將整個桌面都淹沒。
它一邊將滿桌的信件一封封的拿起,塞入自己身後的大包中,一邊說道:
「布拉基寫信的頻率實在太快了,李總管說,要是不定期回收的話,這隻郵筒很快就會被信件塞滿,到時候新的信件塞不進去,會讓他起疑。
所以我每隔幾天,就會來整理一次郵筒,把裏面的信件全部清空。
我我這才不是偷東西啊!」
小浣熊撇着嘴,小聲的說道,等到他將絕大部分信封都塞入包中,又將布拉基剛剛才寫的最新的一封信,重新放回郵筒內,小心翼翼的將它重新蓋起,不留下一絲痕跡。
它將那隻快比他個頭都大,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背起,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林七夜看着這一幕,倒也沒有阻止,反倒是有些欣慰。
李毅飛確實將病院打理的很不錯,連布拉基的郵筒會被塞滿這種事都被他考慮在內,還派了專人定期清理。即便現在病院裏的護工已經有大幾百人,林七夜現在依然能當個甩手掌柜,離不開李毅飛的經營。
「那這些信,該怎麼處理?」林七夜跟在小浣熊的身後,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全部收起來啦!李總管說了,這些都是布拉基愛情的寄託,必須要全部保管好,一件都不能少。」小浣熊理所當然的說道。
它帶着林七夜,接連穿過幾條廊道,最後來到一座狹小的倉庫前,它雙腳一跳,蹦起大半米高,打開了房門。
林七夜跟在它的身後,目光掃過倉庫,微微動容。
只見倉庫的貨架上,幾乎塞滿了布拉基的信件,有的是他「寄給」伊登的信,有的是伊登的回信,每一封都按時間順序排好,林七夜目測了一下,這座倉庫里的信件加起來,絕對有上千張。
林七夜的腦海中,浮現出布拉基俯身在桌前,認真的一筆一划勾勒信件的畫面,長嘆了一口氣。
「院長,你為什麼嘆氣啊?」小浣熊疑惑的撓頭,「是我排序排的不夠好嗎?」
「不,你做的很好。」
林七夜鼓勵的摸了摸小浣熊的腦袋,邁步走出倉庫,午後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他沉默片刻後,徑直走向院落邊,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李毅飛旁邊。
他拍了一下李毅飛的肩膀。
「嘖,誰敢打擾老子睡咦?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