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叫我吳大哥。」
姜照眉頭動了動,真真不適應這種稱呼,而且也不適應他突然轉變的親近隨和的態度,頓了頓,叫了一聲「吳公子」。
吳長明未置可否,隨她去了,並且還隨口問了一句,「還有要做掉的人麼?跟我說說,保證價格合理,老主顧還有照顧。」
姜照失笑:「多謝,不過現在沒有目標。」說得好像她整天琢磨殺人似的。
「你家北宅那位呢,還要留着麼?最好早做決定,他很快就要返京了。」
說的定是姜駟。
姜照先前還在想,姜駟病好了,也該離開樂康回京城去周旋了,應該就在最近,京里有人參他,他窩在樂康不利於反抗。原來果然要走了,飛魚衛緝事堂的消息不會有假。
「還是留着他吧。」拒絕了吳長明的提議。
參奏中已經有了父親的影子,若姜駟突然死掉,於己不利。留着他一時半會他也沒力量回頭害人,這回的事夠他焦頭爛額了。
「你這次找我什麼事?」姜照問。
吳長明沒有正面回答,只說:「經了此次一事,咱們可算朋友了?」
他打什麼主意?姜照可從沒想過跟「吳公公」做朋友,與朱富合作是與虎謀皮,與他呢?只怕比朱富更甚。畢竟前世里朱富最終也只是個坐探,「吳公公」可是威震四海,惡名昭彰。
於是姜照笑着回答,「若能得吳公子當朋友看待,我求之不得。」這是場面話。
吳長明顯然聽出來了,笑了笑。
姜照試探着問:「吳公子可是有事?只要我能幫得上,一定全力相助。」
「嗯,是有點事。」
「請說。」
吳長明眼睛微微閃動,映了窗外淡灰色的薄雲天,「你練出來的護院看起來不錯,正好我有幾個生意場子,看場的人手還不夠,想跟姜四小姐借點人。」
又補充道,「自然,人借來,吃穿用度我給付,還會給姜四小姐一些補償。」
姜照並不在乎什麼補償,只奇怪他為什麼要跟她借人。
遲疑間,吳長明問:「生氣了?怪我盯着你家?」
侯府大面上的舉動瞞不住緝事堂的人,姜照從開始就沒想瞞,一直大張旗鼓訓練人手,所以對吳長明知道她有護衛並不在意,搖頭道,「沒有,這點事不值生氣。只是吳公子手底下應該英傑不少,我家那些名義是護院,不過是農戶子弟罷了,您未必看得上眼。」
吳長明道:「論功夫拳腳的確不夠看,但照看生意何須高手,你的人已經綽綽有餘,我覺得很合適,只不知你願不願意割愛。」
「不知吳爺要用他們照看什麼生意?」若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可不行,侯府可不能牽扯到泥潭裏去。
吳長明直言:「一家青樓,一家莊園,一家鐵匠鋪。」
姜照心中跳了跳。
她上輩子見多識廣,知道有些青樓是被後台的人用作消息集散之地的,而鐵匠鋪,能打鐵,自然也能打武器。至於莊園,在吳長明手裏,想必不是普通的莊園了。
他把私下的買賣這麼輕易告訴她,看來這次的「合作」,她似乎不能隨便推掉。
「都是在樂康的生意麼?我的護院大部分尚未簽身契,若指派他們走遠了,興許使喚不動。」
吳長明道:「都是樂康城裏城外的場子。姜四小姐願意麼?只是有一條,我只借有身契的人。」
「不知要借多久?」
「少則半年一年,看情況,也可以多借幾年。」
「樂康城裏閒散的人丁不少,吳公子怎麼不去買些死契僕役?借來的人畢竟不如死契的忠心。」
姜照還是對吳長明和她借人感到不解。
吳長明笑道:「現買的人哪有你訓出來的好用,何況我應該很快就要去省城,沒時間為一點生意耽誤在此。若你肯幫忙,再好不過。你不用擔心,那些都是乾乾淨淨的生意,明面上絕對不會授人以柄,連累不到侯府。這一點我很有把握。」
姜照細細思忖。
憑她前世對吳長明的了解,這個人心狠手辣無需贅言,但一則恩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