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信守承諾,這兩點就是他的仇人都不得不承認。他若說不會牽連侯府,很可能就不會牽連侯府。
只是,姜照還不想為了他,用自家去冒險。
家裏現在的情況很好,她不想節外生枝。
「吳公子,建平侯府自我祖父過世後還能存在,托賴的都是祖父積攢下來的清名。你做掉那個人的確幫了我的大忙,但這件事牽繫家人,且更牽繫祖父九死一生賺來的名聲。你自己也說你的生意明面上乾淨,也就是私底下定有不可向外人道的秘密,恕我無能,我不能幫你。」
頓了頓,補充道,「若是吳公子覺得我的護院還可看,我可把訓練之法告訴你,照着法子練不出兩個月,你也能得到這麼一批人。你若沒時間,不如我和教頭商量一下,請他過去幫你訓人?」
這次不能合作,但也不能得罪「吳公公」。
姜照和顏悅色和他談。
吳長明聞言吹眸思忖片刻,「倒是我想的簡單了,姜四小姐的顧慮我全明白。也好,那麼就讓你的教頭來幫我。」
姜照道:「好。不過蔣師傅並不是我家下人,乃是我在外面請的,也是樂康城良善平民。若吳公子的生意有不妥之處,請事先和他交待一番,免得生波折。若他不便,我再派別人去就是,不會耽誤你的事。」
「可以。如此,多謝了。」
這算談好了。
吳長明又問,「你辛苦練出來的護院怎麼不簽身契?這不是長久之法。」
「我知道,初期我不想簽,等覺得他們真正可用再收為僕役不遲。」
吳長明點點頭。
姜照示意夷則添茶,斟酌詢問,「吳公子方才說要去省城,是要待很久,短期不回樂康了?」
吳長明直言相告,「我升了省城總堂的副職,以後,若無事不會回來。」
姜照頗為意外,沒想到他升遷得這樣快,臉上卻笑着:「恭喜!據我所知,你們那裏從分堂去總堂不容易,一般都是正堂官才能升去省城,且一去就能做副職更是需要大力氣,你這番高升很不簡單,非常人能達到。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舉起杯子,仰頭喝乾。
吳長明笑了笑,也喝掉了杯中茶水。
「姜四小姐不必客氣,這次還要托賴你父親的,若不是他牽頭做下這場事,我還要等很久機會。該我謝你。」他將兩人的杯子重新倒上,這次先干為敬。
姜照眉心一動,「吳公子此言怎講?」難道他的升遷還和自家有關?姜照不知道前世他是什麼時候去的省城,也無法多做推斷。
吳長明笑意深深,「姜四小姐還記得宋尚書麼?」
姜照旋即會意,眉頭皺了起來。
「你做了什麼?」她知道他高來高去的本事不低,朱富又死了,他這兩個月到底折騰過什麼,又對自家做過什麼?暗中被人盯着的感覺很不好。
吳長明道:「別緊張,別生氣,這和你家無關,我不過看了幾封令尊的信件而已。順藤摸瓜找到令尊的舊友,搜了些很有用的證據。」
姜照深深吸口氣又暗暗吐出去。
前陣子父親念叨起宋尚書,納悶這次風波怎麼牽扯了他,自家明明沒動他,是誰呢?上本參奏宋尚書的是個小小言官,一時讓人摸不透背後。但既然自家沒動,隨後這件事便丟開了。風波一起自有更路人馬捲入,局面不是一家能控制的,家裏只為打壓長房,對其他的不在意,看着便是。
但現在聽吳長明的口氣,顯然是他幹的了。
他一個小小飛魚衛分堂堂副,便是查到了首尾,又有什麼力量去動宋尚書?姜照頓時覺得吳長明深不可測。
「吳公子,你確定沒有牽連我家麼?」
「確定。」
「但願吳公子判斷正確。」
「你只放心便是。」
牽涉自家安危,便是對方再言辭鑿鑿,不做虛言,姜照又怎會因一兩句保證就能放心。但事已至此,卻也不能追究他的責任,惹惱了反而不美。心中生惱,面上卻還得雲淡風輕,緩緩端起茶杯,「祝吳公子官路亨通,青雲直上。」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