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揚州勝地也,每重城向夕,倡樓之上,常有終紗燈萬數,輝羅耀烈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
揚州城,自古以來便是中國的經濟,軍事重鎮,自隋煬帝開鑿大運河後揚州城地位更是至關緊要.城中人來車往,茶樓,酒肆林立.其中不乏青樓妓管.
揚州城繁榮至斯,風景秀麗,兼之美女如雲,故此地文人墨客雲集.
揚州麗春院如往常一樣,門樓處四名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在騷首弄姿,招攬顧客。
不時有衣着光鮮的人進出其中,一派歌舞昇平.
長街上,熙熙攘攘,兩旁的鋪子商品琳琅滿目,叫買叫賣聲不絕於耳.
人群中有兩個人很是引人注目.個子較小,身材瘦弱的那個男子約二八年華,身穿淡紫長褂,手拿畫扇,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卻有點似一個絕色女子了,自然引人紛紛側目.而另外一個身材適中,長相還算英俊的男子卻與同伴迥然不同,一身錦袍略顯寬鬆,上面染有些許污漬,後頸處插着長扇,一副與其容貌向悖的爆發戶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麗春院門前的大街上.
身材瘦弱的男子舉步就要向前,身後的男子略顯為難的神色,拉住了紫衣少年的衣角.
「小……少爺……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不是你進的地方.」錦袍少年一邊說,眼睛卻色眯眯的盯着麗春院門口幾個正對他們大拋媚眼的姑娘.
「為什麼不能啊,揚州城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你和哥哥老來這個什麼麗春院,這裏有這麼多漂亮姐姐,一定很好玩,我要去嘛……」紫衣少年卻似撒嬌般的沖那少年嚷道.
「這,這……」錦袍少年又瞟了一眼那幾個妓女,猶豫起來.
「小山哥,放心吧,最多回家後我不和爹爹說就是了.」就是這一猶豫間,紫衣少年已如一隻小鳥,輕巧的掙脫錦袍少年的手,向麗春院跑去.
叫小山的少年見狀立馬跟去,那紫衣少年已經給數名妓女拉進了大堂.等小山踏進大堂的時候不禁哭笑不得.
紫衣少年被幾個妓女團團圍住,周圍一片鶯歌燕語,好不熱鬧,周邊桌上的嫖客妓女均向這邊看來.見小山走了進來,紫衣少年驚慌失措的,求救似的看着小山.
小山如進自己家一樣,走到紫衣少年旁邊,伸手拉了兩個正揩着紫衣少年油的美妓擁入懷中,兩名美妓一驚,待看清小山的面容後,隨即媚笑了起來,在小山身上又摸又捏的,小山也樂的渾水摸魚揩了點油,不用說了這混小子一定和她們是老相好了.
紫衣少年掙開妓女的糾纏,一臉驚恐的走到小山面前.小山尷尬的揮退懷裏懷裏的美妓,兩名妓女不情願的放開小山的胳膊,臨走還不忘亂拋幾記媚眼,惹的小山又咽了一口吐沫.
紫衣少年挨近小山,牽住小山的又手,眼裏已經沖滿了眼淚問道:「小山哥,你剛才為什麼抱着那兩個姐姐啊,還有為什麼她們老是在人家身上摸來摸去的,害的我全身不自在.」小山苦笑一下,小聲的說:「我的大小姐,這是你們女孩子家進的地方麼?你也不聽我勸,就進來了,要是讓老爺或者我爹知道了,我這條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明早的早點,看來我這條小命遲早要送在你手裏.」
這紫衣少年,正是武林中有名的嘯月山莊柳嘯月的愛女柳飄絮女扮男妝而成.小丫頭仗着父親在江湖上的名氣,和在揚州政商兩界舉足輕重的地位,平時沒有什麼人敢開罪她,今年已經二八年華更生的如花似玉,其中不乏青年才俊,武林新秀,巴結奉承的人卻有一個縣府之眾.
倒不是小丫頭眼高於頂,卻不知為何她對圍着她打轉的狂蜂浪蝶一點也不感冒,卻和為莊裏種菜的薛老伯的兒子薛小山常混在一起.在薛小山三歲的時候薛老爹帶着小山投奔嘯月山莊,莊主見父子兩可憐便收留了二人.薛老爹雖不喜與人交往,整日埋頭與幾分菜地之中耕作,在莊中卻也獲得一眾僕人的尊敬.與其父親不同的是,薛小山生性好動,喜好交友,莊內僕婢沒有一個和他不相熟識的,如今已是十九歲了,而少莊主柳飄寒與其從幼時廝混到如今,更是親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