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德高望重的白雲寺主持都說她是災星!那麼,她就極有可能真是災星。
夏氏想到這裏,眸底全是冰冷。
雖說她不喜歡林氏,可她畢竟是當家主母,若是林氏真的被庶女給剋死,那麼她就有責任將這災星除掉。
癱坐在地上的慕依柔這才緩過神來,立即跪着說道:「祖母,柔兒不是災星!是翠巧,是她給柔兒調的香!」
如今這個時候,翠巧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她當下便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老夫人,奴婢根本就不會調香。剛才從白雲寺回來的路上,三小姐她還要殺了奴婢!若不是奴婢從馬車上滾了下去保命,奴婢可就真成了冤死鬼了!」
翠巧身上的擦傷便是足夠的證明,證明她沒有撒謊。
在後宅中待久了的夏氏,只一眼便能將所有的事情都看透,這些年後宅中發生的事,她是能不過問就不過問,可若是有人做出了出格過分的事情,那她還是有責任站出來管上一管。
容貌被毀便將所有的事情推卸到丫鬟身上,而且還要殺了丫鬟解氣,這哪裏是一個小姐該做的。
「霜丫頭送你母親回去好生歇着!老二家的,你去請法師來府里做幾場法事,也算是清清府里的晦氣!」這話一出口,顯然是將慕依柔是災星的事徹底坐實了。
「一大堆人都圍在這裏幹什麼,府里養你們這些奴才不是供着你們?要是不想在府里待着都給我滾出府去!」慕致軒的聲音從院外傳了進來,不等底下的人回答,他已經撩了長衫進了屋子。
其實也難怪他剛進門就發這麼大的火氣,今天在外面跟別人談生意,他好不容易費了很大的勁才搶到一筆大生意,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正當他和別人準備簽署合約時,那人也不知聽了手下人說了什麼,竟當場反悔了!
眼看着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他自然是一肚子的火氣。
回到府里想喝口水,前院的房裏連一個丫鬟都沒有,他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自己倒水,卻發現是空的,種種不如意他摔了茶盞和茶壺便往這邊來了。
施氏從賬房回來見慕致軒在府里,忙提着裙擺趕了上去,「老爺,賬房最近是支出多,回收少。現在賬房裏已經拿不出多餘的銀子付工錢了,若是再這樣下個月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慕致軒沒好氣道:「那就不發,錢錢錢,就知道要錢!」
施氏哪裏見過這個陣仗,眼底閃過一絲狐疑,當下也不敢再說賬房的事情了,「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誰惹着您了!」
慕致軒朝她翻了個白眼,懶得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哼的她一臉的莫名其妙,她有些不明所以,便跟在他後面去了正廳。
二人來到正廳時正好聽見老夫人夏氏說,要請法師來府里做幾場法事,清清府里的晦氣。
慕致軒一聽,便接口道:「那就多做幾場法事,把府里的晦氣徹底的清一清!」
話音剛落,他才察覺到屋內的異樣。
一屋子的人都圍在那,老夫人夏氏、就連許久不來的弟媳婦也在,屋子裏擠滿了丫鬟僕人,還有嗚咽的抽泣聲不時響起,這種情形看來好似出了什麼大事。
生意不順,後宅不寧,這所有的一切都無一不在預示着流年不利!
慕依霜見他回來,抹着淚道:「父親,您可算是回來了!」
慕致軒順着這道聲音望去,目光落在臉色蒼白如紙的林氏身上,他哆嗦着嘴問道:「出了什麼事,你母親這是怎麼了?」
慕依霜因為心中悲痛,雙肩不停的聳動,聲音有些沙啞,她極力的克制住不斷滾落下來的眼淚,哭訴道:「父親,慕依柔是災星,母親是中了邪氣才會這樣的,祖母說讓二嬸請法師做法事!父親,您還是趕緊把這個災星趕出府去吧,府里如今已經被她弄得不成樣子了,父親!」
林氏慢慢的緩過神來,慕依瑾忙紬出手絹幫她擦掉了嘴角邊溢出的白沫,垂着手目光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情愫。
林氏未語淚先流,她的手軟棉綿的搭在椅子的把手上,似是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棉軟無力,她試了幾下便放棄了,「老爺……」。
這一聲似是有說不盡的委屈和自責,在外人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