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郎見慕致遠竟然領着軒轅徹去了前廳,皺眉道:「父親,九皇子是來看妹妹的,怎麼把人帶到這裏來了?」
慕致遠使勁瞪了慕一郎一眼。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自己的妹妹還沒嫁人也沒說親,大晚上的怎麼能讓一個男子進她的房間,若是傳出去以後她還要不要嫁人了。
雖說慕一郎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可他覺得有這樣的兒子還不如沒有。
竟是在背後給他闖禍。
上回中秋節他當時就說了不少讓瑾兒閨譽受損的事,原本還以為他會長點記性,沒想到竟還是如此不着調。
真是白養了他這麼多年。
以前他對瑾兒的事情從來都不上心,怎麼自從瑾兒受傷之後,他忽然變得這麼殷勤。
難道是他腦子忽然開竅了,知道關心妹妹了?
關心妹妹自然是好事,可也要把握好分寸吧!像這樣不計後果的關心還不如沒有。
慕致軒在心裏將慕一郎腹誹了一番,而後很是尷尬的看了看軒轅徹。
軒轅徹哪裏還看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當下說道:「我聽聞莊太醫的醫術甚是了得,不如請他來府里為慕姑娘看看,興許能緩解上一二。」
「殿下口中所說的莊太醫可是以前太醫院之首?」
「正是此人。」
闕氏一聽慕致遠竟然認識如此德高望重的太醫,這下瑾兒總算是有救了。
「只是臣聽說此人已經榮歸故里,早就不在太醫院任職了,這茫茫人海,不知要到哪裏去尋?還請殿下能給個明示。」
慕致遠說着朝着軒轅徹拱了拱手。
軒轅徹漆黑的眸子在夜色里閃閃發亮。
「他素來閒雲野鶴的確是不好找,不過說來也巧,三天前我倒是在城外碰到過他。」
慕一郎有些聽不上去了,當下不悅道:「說來說去,這人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軒轅徹若有所思道:「我剛才來的時候已經派人去找了,這麼晚來這裏無非是想告訴慕老爺千萬不要給慕姑娘亂用藥,一切等莊太醫來了再說。」
本來男人之間說話,女人是不能隨便插嘴的,可眼下是為了自己女兒的性命,闕氏也就顧不上這麼多了。
「不知道殿下什麼時候能找到莊太醫,要是一直找不到的話,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着瑾兒去死嗎?」
闕氏說着聲音變得有些哽咽,眼圈都紅了,若不是在人前要保持應有的得體,眼淚早就流了出來。
「這個自然不會,慕夫人請放心,不出三日,我一定會讓慕姑娘徹底好起來!」
軒轅徹保證道。
闕氏原本有些信不過軒轅徹,可聽到他如此信誓旦旦的說,也只好先按着他說的來辦。
慕依瑾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笑笑。」
喚出的聲音很是沙啞,猶如寒風颳起地上的砂礫一般,讓人聽了不免起雞皮疙瘩。
守在外面的笑笑聽到慕依瑾叫她,連忙屏住呼吸走了進來。
「你去……去把那盆香里蘇端來!」
慕依瑾說出的話斷斷續續的,笑笑只覺得自己都快要憋的窒息了,她這一句話才說完。
人都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還要花做什麼。
「扔了!」
慕依瑾揚眉,眸子裏閃過一絲寒光。
「扔了?誰讓你扔的!」
笑笑聽到慕依瑾冷若冰霜的斥責,抿嘴道:「奴婢。」
笑笑說完輕輕吸了一口氣,很快又重新屏住呼吸,再不開口多說一個字。
慕依瑾無法,只好嘆氣道:「既然扔了就算了!你去幫我磨墨!」
笑笑聽到她這個提議,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
自己從進屋到現在斷斷續續的憋了這麼久,已經夠辛苦難得了,慕依瑾竟然還提出讓自己給她磨墨,她到底是安的什麼心,難道自己要死了還要拉着她做墊背的嗎?
「小姐身子不好,還是不要費這個氣力了,還是好好的躺着休息吧!奴婢這就去給你熬藥!」
笑笑說着便要掀開厚厚的帘子出去。
慕依瑾拔高了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