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怎麼變成血紅色的了?!
要不是萬向春一直留意着水面,早就注意到了水變紅的徵兆,這突然血紅一片的洪水都讓他以為他們是不是穿越了!或者跨越了什麼結界進入了什麼里世界之類的。而王澎湃這些與網絡接觸不多思想更老派點的看到這一片血紅,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落到地獄裏了。除了最開始汪玉樹那一聲震驚,所有人都閉緊了嘴,警惕提防四周,很快就發現不對。木船仍在急速行駛,雪亮電光在水下炸開,但隨水浪翻卷上來的卻沒有被電暈的鬼頭刀大魚和蟲群了,之前雖然數量確實在減少,但多少還是有些的,現在卻半點都沒有了!周圍寂靜的嚇人,除了水浪聲之外什麼也沒有,甚至說——百飛白從人擠人的夾縫中擠出頭向後看了一眼,他那雙能觀察一切的奇異眼睛看的無比清楚。之前還在後方纏鬥激戰的巨蟒們,現在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空蕩蕩的血紅色水面波濤起伏,卻再看不到半點蟒影。這是怎麼回事?!水蟒、鬼頭刀和蟲群怎麼全都沒了?總不能是這血色的水具有強腐蝕性一瞬間把它們全都融化了吧!想也不可能——「嘩啦!」激烈水聲驟然從前方傳來,驚得心裏忐忑焦慮的眾人同時看去,卻在下一瞬震驚失聲,就見前面木船上安雪鋒手起刀落,橙黃色彎刀刺入船邊水中再猛然提起,竟從水下勾出了一條浮腫蒼白的手臂!歸途刀如鐵鈎正勾住了大臂與箭相連的關節骨頭,安雪鋒力氣驚人,竟生生將大半個腫脹浮屍提了起來!它一頭亂糟糟的黑髮像水草一樣垂落,浸着血水。大片血水從它身上滑落,留不下半點,因為它身上的皮膚竟滑膩如蠟質,腫脹蒼白的肉像泡發的海綿,臉上肉擠得已經看不清五官。但距離最近的安雪鋒卻清楚看到浮屍臉上的腫肉裂開一條縫,如熟透的山竹肉瓣,沖他裂開一個陰森詭譎的笑容,然後就猛然一掙,撕裂被刀釘住的大半個肩膀胸膛後撲向安雪鋒!他們本來距離就近,霎時間安雪鋒就動刀了。彎刀如月光剎那間將浮屍割成十數塊爛肉,但這堆爛肉卻沒有稀里嘩啦落下,反倒仍在往安雪鋒身上撲,仿佛刀割對它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眨眼間爛肉已然近在咫尺,最近處的蒼白爛肉虛幻成透明的顏色,竟像是要融入安雪鋒的身體,但它卻撞上了一層滿含殺戮銳氣的金風!白虎屬金主殺戮,在撞上金風的瞬間爛肉如冰雪消融,眨眼間就沒了蹤影,空氣中只剩下一股濃烈到讓人噁心的肉香久久不散,撲了安雪鋒一身。「呼」安雪鋒沉重呼吸着,眼神凶厲得嚇人,他牙齦發脹,露出虎尖利的牙齒,唾液分泌,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着,心臟砰砰跳得厲害,頸間血管鼓起,幾乎要爆裂開來。這股肉香激起了白虎最原始的本能,對血肉祭品的邪惡渴望,一直壓抑在最深處不顯山不漏水的惡念隨肉香迎風而漲,流露出貪婪蒙昧的獸性。這是人祭。這些浮屍在生前就是因人祭而亡的祭品!古時候土家族祭祀白虎,向來是人祭,白虎渴望人的血肉。他擁有了白虎的力量,也將背負起白虎的罪惡。安雪鋒磨了磨牙尖,眼像淬了冰,攥緊了手裏的歸途刀。被他提刀扎出水面的浮屍像是個開始的信號,大批大批白花花的浮屍從血紅水中翻湧而出,它們有的身體完整,有的身體殘缺扭曲,數十隻蒼白浮腫的手臂如交錯的樹枝從水浪中伸出,向船邊攀來。它們完全不怕電,哪怕被捆在傳遞的紅蛆被嚇得大肆放電都沒對浮屍們產生任何影響,好在木船因為它大肆放電而加速了,一瞬間就衝出了浮屍的包圍圈,但這卻治標不治本。越來越多的浮屍從血紅水中翻湧而出,追逐着木船,轉瞬間就變成浩浩蕩蕩的浮屍大軍,水面幾乎都被成片成片白花花的屍體堆滿。還有更多浮屍在從水中湧出來,它們的速度不快,但紅蛆的雷公之力也不是無限的!只要船速慢下來,眨眼間他們就會被浮屍徹底包圍!「嘔——」鹿書橙痛苦幹嘔,越來越多的浮屍讓這片水面逐漸瀰漫起一股奇異的香味,讓人本能牴觸渾身冒冷汗,噁心難受,但鹿書橙乾嘔卻不是因為噁心。要將她胃鑽出個孔似的強烈飢餓感襲來,她的胃幾乎被攥成了一團。過於濃烈的飢餓讓她乾嘔,尖銳狼牙抵着唇瓣,唾液流了出來,喉嚨中漫出火燒火燎的貪婪食慾。尤其是在變得更加擁擠,被人的氣息包裹的現在。鹿書橙不知不覺狼化了,變得猶如電影中可怖的狼人一般,她的頭顱幾乎徹底變成了狼頭,狼毛覆蓋在強健有力的肌肉上,撐得衣服鼓鼓的,幾乎隨時要崩裂開。「嗷嗚——」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