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安隊徹底獸化這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你說他最短得睡了三天三夜,這次說不定還要更糟,我心裏是真沒底啊」
門外,王澎湃正拉着百飛白壓低聲音訴苦。突然間一股巨力從他靠着的門板傳來,屋門猛地被推開,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響,靠在門上的王澎湃像顆球一樣一下子就被推了個踉蹌趴到了走廊的欄杆上,硌得他嗷一嗓子。
「我草,胖爺我差點——安隊?!你醒了!!」
一見着出來的高大身影,驚喜頓時勝過了疼痛,王澎湃是肚子也不疼了後背也不麻了,連聲叫着安隊,顛顛想問他怎麼樣了。誰知道安隊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之後再說,然後就向堂屋衝去,人一下子就沒影了,簡直跟背後有鬼在追似的。
「哎,哎!」
王澎湃叫了兩聲,看着安雪鋒消失的身影,抬起的手反手摸向自己的腦袋,疑惑嘀咕:「有什麼事這麼急嗎?難道是鹽神雕像?走飛白,咱們快跟上去看看!」
「先等一會。」
王澎湃拔腿要走,誰知道百飛白卻抓住他手臂冷靜道:「最好先別過去。」
「為什麼啊?」
「安隊可能是和零導有其他事。」
百飛白若有所思,推了推眼鏡:「他沒叫我們過去,而且剛才他罕見的那麼着急。如果只是鹽神雕像的消息,不至於這樣。」
「哎,你說的對啊。」
王澎湃這人聽勸,腳步停了下來,憂心忡忡:「當時咱們也不知道他們倆發生了什麼,怎麼安隊突然就暈那了。」
玉米筍太龐大,把王澎湃他們擋在了百米開外。王澎湃他們不敢在乙零沒招呼的情況下往玉米筍身上爬,又急又擔心,搜刮廢墟那會也時不時擔憂往那邊看。雖然大家眼神都好,但玉米筍盤起來太高,起伏的身軀將乙零和變成白虎的安雪鋒擋得嚴嚴實實,白虎站起來時候還好,他們多少能看到點白虎的耳尖,但當它臥下來時那就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剛搞完李家這種大事,大傢伙都是既興奮又疲憊還擔心,李君之前響在他們腦瓜子裏的嘶吼還在嗡嗡作響,吵得人腦子疼,眼前時不時會出現幻覺,已經徹底變成廢墟的李家也無法讓人放下警惕,總擔心鹽神雕像會不會突然從哪裏冒出來,老廩君還不安分,躺在棺材裏都在拼命掙動,像一條活魚。
這棺材還用不用送葬?安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鹽神雕像藏哪了,會不會搞偷襲?總之當時每個人心裏都是事,實在是讓人身心俱疲。尤其當他們從廢墟里挖出不少看起來很糟糕的東西時,氣氛就更凝重了。
斷裂的白虎木雕,碎成木片的牌匾,快爛透了卻還能看到上面字跡的對聯,很多蟲巢似的泥塑,盛滿人骨滿是血渣黑痕跡的鹽盒,以及斷裂破碎的人虎屍體。
少女與剝皮虎融合在一起的屍體被埋在爛泥里,上面滿是傷痕。尤其是剝皮老虎,斷裂的骨頭刺穿血肉冒了出來,扭曲的不成虎樣,像一灘爛泥。被含在虎屍里的人屍要好得多,頭顱還算完整,斷了一截手臂,原本有如活人一般的皮膚上面滿是裂痕,像碎裂的瓷器,腰那裏更是撕裂得近乎腰斬,紅水晶似的內臟淌了一地,大多都被砸得稀爛。
雖然沒有血腥味,但卻有一種混合香料的氣味瀰漫出來,濃得讓苗芳菲和鹿書橙直犯噁心,鹿書橙差點吐了,苗芳菲更慘,幾乎要昏過去。
「這是驅蟲的香料,金蠶蠱狀態都不是很好。」
被攙到旁邊,喝了幾口水後,苗芳菲總算緩過來,凝重道。同時近距離觀察人虎屍體的百飛白也帶來糟糕的消息——虎屍的骨頭看起來像人骨,不是虎骨。
這具屍體顯然藏着更多秘密,眾人商量一下後決定把它帶回去。百飛白帶着萬向春他們去了李家旁邊幾戶村民家裏,把門板都拆了下來,紮成個能把人虎屍體放上去拖着走的木排。百飛白還帶他們找到了對應着原本神龕後房間的地方,讓他們把這處的廢墟清理出來,等挖到底後帶着王澎湃從地下啟出塊碩大的,從中間斷裂的白玉盤。
當初人虎屍體就擱在這塊玉盤上,虎屍上的血管都跟玉盤長到了一起,他們準備把這塊玉盤也帶回去,但東西太多了,抗棺材就得四個人,拉人虎屍體也得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