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天色已經有些暗沉,忙碌了一天的朱婷婷大伯回到家中,先脫掉身上髒兮兮的外套和鞋子,去洗了洗手
桌子上有幾個菜,都是中午剩下來的,熱一熱剛好還能湊合一頓。
大伯母端了兩碗米飯過來,遞給丈夫一碗,又勺了兩塊排骨放在裏面,說道:「兩個小的已經吃過了,你那忙完了嗎?」
「還有兩個,明天上午就可以結束了吧。」
「今天聽說,婷婷給她爸買了好多的紙錢,裝了好幾個箱子?」
大伯母一邊吃着一邊嘮嗑。
上午她在家裏和媳婦一起忙着準備午飯,所以沒過去看,只是聽其他女人聊天,才知道這件事,說是朱婷婷買了幾大箱子的紙錢。
還是那種檔次比較高的冥幣,價格不便宜。
農村人不少婦人都是這樣,少見多怪,一有什麼稀奇的事情,都急不可耐和別人說。
「是啊,婷婷這丫頭有孝心。」
大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接着道。
「不止是這些,我還沒和你說,婷婷昨天還去鎮上找了人,說是給她爸立碑修墳,過兩天工人就到了,她讓我幫忙照看一下。」
「嘖嘖,還真是有錢。」
大伯母忍不住說道。
大伯放下酒杯:「怎麼的,聽你這語氣,好像還有些不滿意的?」
「家裏你當家,我哪敢不滿意。」
大伯母放下筷子哼了一聲。
「你憋了什麼壞水,有話就說。」大伯瞪了她一眼。
夫妻幾十年了,他怎麼看不出來自己家媳婦語氣不對。
「說就說,怎麼了,我可是聽說了啊,朱婷婷根本沒有找老三家的要那幾塊大洋,你也是的,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還非得拿出來,人家說不要了,你還不願意,你得當大伯的從小就照顧她,我對她也還行吧,有吃的喝的,也都沒忘了那丫頭,那老三家裏,幫過她家一次嗎?憑什麼啊。」
「就這啊。」
聽到媳婦說的話,朱婷婷大伯搖了搖頭。
聽着丈夫滿不在乎的語氣,大伯母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這還不夠嗎!」
「你也是掉錢眼去了。」
「什麼叫我掉錢眼去了,沒錢,你吃什麼,喝什麼,指望誰?這一大家子,我不算計着點,難到都喝西北風?」
大伯一口將酒杯裏面的白酒喝掉,他也知道自己家媳婦為什麼埋怨這些,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們平時對朱婷婷很照顧,如今,卻讓老三家白白佔便宜,自然心中不滿。
沒有爭辯。
大伯起身,走進房間。
「跑什麼,不吃飯了?」
大伯母起身,追了過來在後面問道。
「吃,當然吃,急什麼。」
大伯懶得解釋,進了房間,徑直走到床頭邊上,將枕頭拿了起來,下面是一大疊的鈔票,安安靜靜的躺在下面。
「你這個死老頭子,發的什麼瘋!」
大伯母追了過來,不知道自己家老頭要做什麼,然而,當看到枕頭下面的鈔票的時候,她驚呆了,那是一大疊嶄新的鈔票,厚厚的一疊,估計有好幾萬。
鈔票的顏色,是最討喜的紅色。
「這是哪來的這麼多錢。」
大伯母有些結巴的問道。
家裏有多少錢她清楚,根本沒有這麼多的現金,這些錢,肯定不可能是丈夫從家裏拿的,存款也不可能,家裏的存款都存的定期,還沒到時間
「你說哪來的?」
大伯拿起錢,在手上顛了顛,然後說道:「還能是在路上撿的不成?是下午婷婷臨走之前留下的,說是給小胖以後上學用你這心眼,都鑽進那幾個洋錢裏面去了,別把婷婷想成老三媳婦那個樣子。」
「這些都是婷婷給的,她怎麼給這麼多,這是多少啊。」
大伯母很驚訝,也很後悔,自己剛才不該埋怨朱婷婷,誰也沒想到,她給了自己家這麼多錢,太錯怪她了。
「看樣子是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