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具體地說,標準塌縮理論有兩個動力學定律。
其中一個是,物理系統在未測量時以線性確定性的方式演化;另一是物理系統在測量時以非線性隨機方式演化。但為何不能用線性確定性的定律來描述測量儀器和觀察者呢?
所以標準塌縮理論在邏輯上並不一致。
而在多世界詮釋里自然界不再有量子世界和經典世界的區分,在量子學科看來,所有的系統都是量子的。
銀原子是量子的、蛟龍手機是量子的、我們的SR1眼鏡是量子的,你是量子的、我也是量子的。
所以,在這個理論之下,無論是多大的物質,又或者是多小的物質,在不同的系統之間,它們也都可以發生糾纏,任何系統都可以處於迭加態。
按照量子標準,不同的迭加態只是不同的平行世界。
如果有更多觀察者打開門看記錄簿,那他就會和已有的大系統糾纏上,在多世界詮釋里沒有任何人是特別的,所有人都可以用量子態來描述。
但從理論上來看,這並非真的複製出了兩個平行世界,比如其中的質量、能量,也沒有因此就翻了一倍,這只是同一系統的兩個狀態,就像
一個原子處於兩個狀態,一個是自旋向上、一個自旋向下的疊加態,而不是兩個原子。
你們可以理解吧?」
聽到這裏,還沒有超過眾人的量子世界認知範圍,所以大家都連連點頭。
倒是李由和某幾位教授,神情思索。
他們有個不太成熟的「不祥預感」,這次顧總恐怕要給他們拋出一個他們這輩子都無法驗證的世紀難題出來
不過這種猜測,很快就被他們壓在心底。
畢竟按照他們的「經驗」,在這個時候,如果不全身心投入到顧總的講述當中,他們很可能會跟不上後面的討論。
顧青沒有將注意力分出來,而是聚精會神的操弄起自己面前的虛擬現實成像裝置。
他將幾個抓捏出來的虛擬球,開始進行分割和複製操作。
「大家可以把這些虛擬球當做物質、世界、量子態。
在實驗中,把電子束當作一顆顆按順序射入的電子,當電子經過磁場時會分裂成兩個世界,其中一個世界裏的電子往上飛了、而另一個世界裏的往下,如果束流中有n顆電子,那麼將會分裂成2n個世界。
從統計學的方向來看,這就和統計學的拋硬幣的古典機率類似。
按理說,正反面出現的機率各半,我們可以很自然的發現大多數的世界中電子上下分佈的數量差不多。
在樣本不多的情況下,不排除存在着一些特別幸運的世界,這些世界裏的電子全都飛到上面去了,就像是只拋十次或者一百次硬幣,全部出現文字或者全部出現花樣的幾率,會慢慢變小,但並不代表會沒有這個幾率。…。。
機率本來就是大量數據統計的結果,如果你只做一次、幾次實驗,在這時候,沒有什麼機率可談的。
只有當我們研究兩個粒子之間機率的關聯,例如同時觀察自旋單態兩側的粒子,我們才會發現量子機率會違反貝爾不等式。
科學,在這時候,好像已經有些不科學了。或者說,我們在量子通信和量子晶片的研究當中,遇到的一些問題,就是對理論探索的不完整導致的問題。」
聽到這裏,李由心中已經是幽幽感嘆。
對理論探索的不完整導致的問題?
這個世界就不存在能夠把理論探索完成全面的人,再多的人,也不行。
在李由看來,人如果能夠全部了解,那就不再是人,而是神話傳說中被定義的「神」
。
全知,也就可以做到全能。
「說起來,在咱們研究量子晶片的時候,我們也有討論過薛定諤的貓。
從最簡單的層面來看,我們的觀測行為會導致世界發生變化,薛定諤的貓,在被遮掩的時候,處於既生又死的狀態,而當我們人類打開箱子進行觀看,是這一行為把貓給看死了。
但在多世界詮釋中的測量行為只會改變觀察者自身,貓的波函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