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就在此時,長袍老者爆喝一聲,其頭頂一道由紫霧凝成的大字浮現而出,沒入髮絲之內。
「砰...」
話音剛落,一陣悶響便自楚紅瀟體內傳出,似是骨骼斷裂,似是五臟俱損,化為道道血箭,破體而出,使得其周身氣息,瞬間萎靡。
若是尋常修士,在本就負傷的情況下遭此重創,定然難逃一死。可楚紅瀟之境界與楚寧月相當,又同樣練有殘陽神訣,此刻聖功護心,勉強留有一線生機。
隨着「死」字沒入髮絲之內,數根髮絲灰飛煙滅,長袍老者所施之術,雖然威力極強,但也存在巨大限制,且施法時間過長,乃是破綻所在。
「你..」
楚寧月一字出口,心中升起一絲怒意,但隨即她便感覺到,楚紅瀟如今已是重傷垂危,如若繼續拖延下去,待自己斬了眼前長袍老者,報仇便一定會成了「報仇」。
而在長袍老者的算計內,自己重創了那女子,眼前的黑衣公子一定會出手與自己纏鬥。那麼只要自己在稍後的戰鬥中,獲取對方身上任何一物,便可再度發動咒殺之術。
雖然對方有了上次的警醒,未必會給自己施展的時間,但自己也還有一項底牌未用,想要再拉開一次距離,不難。
然而...
「哼。」
楚寧月當機立斷,沒有被怒火左右思維,此刻冷哼一聲,沒有放下任何狠話,但卻在心中,記住了此人。
她此刻要做的,便是速帶楚紅瀟迴風鳴院,因為此刻能夠有一絲希望,救其性命之人,唯有神秘莫測的白離山。
眼見黑衣公子出乎自己的意料,施展遁術迅速離去,長袍老者愣愣出神,追之不及。
只得目送兩人離去,冷笑一聲...
「中了咒殺之術,任你修為再高,也難逃一死,老夫會等着你登門的那日,送你下去和她團聚,哼哼哼。」
...
楚寧月此時救人心切,已顧不上其他,全力催動遁術,化為一道流光划過天際,不過三息之間,便已離開了凜風內城,進入風鳴院之中。
風鳴外院,秋風苑內,破敗如舊。
往日的灰衣白髮,如今雖然樣貌如昨,但靈魂卻已不是祁如清,而是白離山。
白離山此刻,正在院中踱步,面上帶着一絲無奈,似乎是覺得自己這位楚道友,回來得太慢,定是路上又遇上什麼不平事,所以耽擱了。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降下,兩道人影浮現而出,正是自己心念之人。白離山正想開口,便見楚寧月搶先一步道...
「救她..」
白離山看得出來,自己這位楚道友,雖然說出這兩字時,眼神如常,但周身氣息,卻已暴露了她此刻的擔憂。
再看其身旁楚紅瀟之時,白離山眉頭微皺,因為化相之術,對於他而言,如同無物。楚紅瀟剛剛換上的一身青衣,如今滿是血污,口中亦有鮮血緩緩流出。
只因楚紅瀟此刻,被施了化相之術,所以看上去,沒有實際情況這般悽慘。而這一點,楚寧月雖有感應,但掌握不全,所以才會覺得自己能夠救她。
「此女身份特殊,死了正好,我為何要救她?」
白離山毒舌如舊,但另一方面,還是為自己這位楚道友,隨便撿人回來的心性而擔憂。想要救楚紅瀟,自己需得動用底牌,可這樣一來,身份可能會暴露。
而且,這底牌雖能救人,但卻需要捨己為人,以楚紅瀟與自己的關係,自己沒有理由,也沒有道理舍己為她。
「你!」
楚寧月一字出口,但她卻早在丹青天下,便已經習慣了白離山的「荼毒」,所以免疫力非常。加之此刻知曉,唯有眼前之人來得及,且有一絲機會救人。
所以,儘管心中不太情願,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