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相同的四字疑惑,同時自楚寧月以及大陣之外的陣師心中浮現而出,前者所疑乃是祁如清早已身死,生機斷絕,豈能這般簡單便死而復生?
後者所疑,則是自己一路將此人拖拽至此,更是經歷了最後那一摔,若是活人即便不死,也是重傷殘廢,他怎可能毫髮無傷?
但下一刻,大陣之中,便再度生出變故,空中符陣驟然聚合,化為一座巨大磨盤。楚寧月只覺體內靈氣牽引之感,頓時一輕,隨即一股龐大靈氣波動,便朝自身席捲而來。
另一旁,神秘女子自認對楚寧月極為了解,有恃無恐,但漆黑重劍卻不在她的了解範疇之內。故而對上此物,一時之間難以化消,被暫時壓制。
此時空中磨盤初現,其便驚呼一聲...
「你!」
因為她清晰感覺到周身吸奪真元之力,急速加倍,半息之間便已是先前的三倍不止。原本自己穩佔上風的局面,瞬間逆轉,皆因此陣。
而此時,大陣之外,幻影千御最後倖存者,沉聲開口...
「快與我聯手擊殺此子,否則今日功虧一簣!」
聽他如此開口,神秘女子瞬間明白,此陣已超出對方掌控,一切變數皆在這灰衣白髮之身。雖不明其理,但卻知曉,任由此陣繼續吸奪真元,自己根本無法脫身。
可是頭頂巨劍之威,尚未有一絲減弱,想要抽身反攻,尚且困難。
「你不是祁如清,你是白離山。」
就在此時,楚寧月一道心念傳音,傳自腦海之中,同時又以神識傳音,傳向眼前的灰衣白髮。
因為她知道,這兩人都是陣師,而且實力不俗,加之白離山曾經便模仿過祁如清,想要假扮成他,並非難事。
畢竟祁如清之死,乃是自己再三確認之後的結果,所以如今眼前的這個祁如清,一定是旁人假扮。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過後,楚道友可以高枕無憂,一勞永逸。」
「你要做什麼?」
楚寧月無法單憑這一句話,便判斷對方究竟是誰,她從未將白離山與祁如清,放在一起做過對比。如今仔細思忖之下,竟是意外覺得兩人在許多地方都十分相似。
比如同樣是陣師,同樣來歷莫測,同樣不是修士,卻知修士手段,功法體系自成一脈。可是,祁如清只知自己出身丹青天下,卻不知自己出身殘陽宮,白離山則對自己知根知底。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兩人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可若是這樣的話,便無法解釋千丈峽谷之外,祁如清身死的那一劍。
因為楚紅瀟不可能留手,而白離山若承受其全力一劍,不可能毫髮無損。所以這一點猜想,註定只是推論。
「此女於楚道友,便如白衣於我,要麼收復,要麼抹殺,別無他法。」
祁如清話音剛落,右手一揮之間,空中磨盤急速運轉,伴隨一陣悶哼,將真元源源不斷,自神秘女子體內吸奪而出。
後者此時莫說反攻陣法,便是想要掙脫漆黑重劍壓制,都已是天方夜譚。
更何況,楚寧月以法寶鎮壓,只是為了抽出時間,凝聚玄丹境術法。如今術法準備,已完成七成,但她此刻卻不想施展,只因眼前變數。
她擔心自己出手之後,會遂了對方心意,會增添變數,改變此局。她同時也在疑惑,為何白離山沒有回應自己,難道眼前之人,真是白離山不成?
「今日...你們是刻意引我來此,好毒的算計!」
與此同時,神秘女子在經受漆黑重劍壓制,與真元吸奪的同時,一頭漆黑長髮,如今已開始蛻變,化為一頭雪白長發,容貌無關亦有所改變。
比之楚紅瀟,多了幾分媚態,少了幾分灑脫,一身紅衣也已化為一身紫衣,顯然化相之術無法維持下去。
此時其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