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對於柳瘟來說,那人樣貌與師尊一般無二,這便是不爭的事實。雖然他也覺得,方才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噩夢,但此刻卻還是相信自己的雙眼。
然而,司徒奇將其攔住,其根本無法掙脫,心中的衝動,正在不斷磨平。畢竟師尊對於自己來說是恩師,對於三師叔來說,卻也是師兄。
「道友,你大勢已去,不必掙扎了。」
就在此時,楚寧月的聲音恢復以往,淡淡開口的同時,鬆開了扼住長毛怪人咽喉的手。
因為在神識與肉身雙重壓制之下,此人如今連動一動手指都必須徵得她的同意,無法自盡,更無法脫逃此地。
然而,長毛怪人開口之間,第一句話,卻是望向柳瘟,仿佛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你我師徒多年不見,你難道今日便要看着為師受人欺凌,無動於衷麼?」
是了,他想要從對方身上入手,讓對方陣營之中出現分歧,再伺機而動。
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前一刻還在掙扎,想要去幫助自己的柳瘟,此時聞言之下,微微一愣,竟然止住了腳步。
只因為,公孫諾從不會在他面前自稱「為師」,更不會說出「你我師徒」這樣的話。
因為公孫山長,人後之時,從來只說自己是柳望然求學之路上的引路人,從來是你我相稱。而這個秘密,只有柳瘟自己清楚。
所以這長毛怪人抓住的並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催命符。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假扮師尊?」
柳瘟的這句話,讓司徒奇微微一愣,但也知道,前者的態度轉變,必定是與方才對方的一句話有關。
應該是師兄與柳瘟之間,存在什麼特定的暗號,或是稱呼,所以被他看出了端倪。
可若是這樣的話,那東方雲火的話,可信程度....
「此人與先前追擊司徒博士者,乃是一丘之貉。為得便是製造危機,讓司徒博士承認此人便是公孫山長,而後取而代之。」
楚寧月的單純推斷,如今說得卻像是確有其事一般,並非是其托大,而是她在大膽猜測,同時想要向長毛怪人傳遞一項信息——
自己掌握了很多情報,不容其扯謊質疑。
「這...」
司徒奇聞言,想起之前的細節,又回想起密室之中,自己擔憂的事情。此時望着楚寧月,已是有了幾分相信,決定將方才那噩夢般的一幕,壓在心底。
而楚寧月此時,則是轉身望向長毛怪人,一句傳音...
「道友於我而言,尚有幾分利用價值,所以我不想取道友性命,更何況施展秘法,有損氣運。
但若道友寧死不屈,無奈之下,我也只得施展搜魂之術,自己去看想要知道的部分。只是這樣一來,道友便會踏入萬劫不復之地。
可若道友配合,我可立下心魔大誓,絕不取道友性命。」
楚寧月傳音之間,面無表情,與那個殘陽宮三長老,判若兩人。這全然是與某人同行,耳濡目染之下的結果,此刻威逼已有,利誘無需。
長毛怪人沉默不語,心中卻如驚濤駭浪,他見對方稱呼自己為道友,那麼便說明,對方很可能也是修士。
而方才對方展現出的實力,也說明了這一點。所以對於對方口中的搜魂之術,他已信了七分。
他知曉,自己此刻受制於人,斷無逃脫的可能,雖然說出相關信息,自己可能還是會面臨一死,但至少有一線生機。
而自己如今,沒有任何談條件的籌碼,只能開口認栽。
「道友想知道什麼?」
長毛怪人如今識海已被壓制,傳音已是奢望,只能緩緩開口。而這,正是楚寧月所願,雖然這道友二字,讓司徒奇與柳瘟有些不解,但無傷大雅。
然而楚寧月問出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一道催命符。因為她固然答應,自己不會取對方性命,可是卻沒有說司徒奇與柳瘟不能動手。
第2410章 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