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如若此地還有旁人,趁其外出之時,更改木屋之上的粗繩,那他所得信息,便儘是錯謬。
否則無法解釋,粗繩為何行至三十里時,未見束縛,反而寬鬆。
但...
公孫諾顯然並非寡智之輩,此中疑點,他早前便已做出了準備。
「道友所慮,我亦曾有過設想,或許此地另有他人,每每趁我離去之時,便於木屋之上的繩索作祟。
所以我便按照書中記載之法,煉製了特殊粗繩,此繩可綿延百里而不斷,且上有特殊印記。
除我之外,旁人如若觸碰,我便會有所感應。
可卻仍舊一無所獲。」
但可惜,公孫諾並未得出解法。
「這樣看,短時間內是無法離開此處了。」
楚寧月輕聲開口,說出自己的判斷,而後回身望了一眼天色。
此方秘境雖然落英繽紛,無盡花海,看似四季如常,但她卻有留意此地的光線變化。
證明此處之中,雖不見日月,卻也有亦有白夜之分。
如今算算時辰,已到了日暮西山之際。
「道友所言不錯。」
對於眼下答案,公孫諾並不意外,但多少有些失望。
他本以為,外來之人能夠有什麼不同的線索,但如今看來,也只是同樣被困於此的無助之人罷了。
稍稍整理思緒,公孫諾再度開口...
「天將入夜,這木屋平素里只有我一人,如今五人同住恐怕不太方便。」
話至末尾,其轉頭望向穆清遠...
「依我看,此地便由這位姑娘居住,你我四人趁着天色尚早,趕製出一座落腳之處,亦是來得及的。」
公孫諾身為風鳴院山長,又曾是書山弟子,自然知書達理,亦懂得男女有別。
如今在他眼中,除了穆清遠之外皆是男子,這樣安排最為妥善。
「...」
穆清遠聞言,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卻感知到了楚寧月投來的目光,最終沒有開口。
因為公孫諾主動讓出木屋,自然是出於知書達理,可是這卻也不失為一個勘測的機會。
讓穆清遠留在此處過夜,便可知曉這木屋之內,是否另存玄機。
畢竟穆清遠是一行人中,唯一同時知悉陣法與機關之人。
這秘境既然是以此木屋為中心,綿延三十里,那麼此地定然不凡,或許她能看出些許端倪。
「如此甚好。」
見楚寧月答應,公孫諾微微點頭,便帶着師弟與徒弟,一同走出了木屋。
他在三人之間,自然是有這個話語權。
只要楚寧月不去反對,那麼此事自然可以按照現下這般安排。
然而剛剛走出木屋不久,正當公孫諾與司徒奇,合計如何搭建落腳之地時...
楚寧月卻忽然轉身,沉聲開口道:
「其實不必如此麻煩,那一方田野,於修行之人來說,勝過宮闕樓閣,無需落榻之處。」
既已說明身份,楚寧月便不會拖拉,此刻開口之間,是想要告訴對方..
自己與他都是修士,而修士其實不必入眠,只需打坐便可。
那田野之間,有着無數靈草靈果,靈氣四溢,於此界之中乃是極為罕見的存在。
因此于田野之間打坐,對於自己兩人而言,遠勝任何落榻之地。
「這...公子來者是客,要你以天地為廬,實在施禮。」
「道友不必客氣,於我而言,沒有哪裏比得上那一方田野了。」
見楚寧月似乎不是在客套,公孫諾也不再勉強,但卻沒有打算隨對方一同前往。
畢竟師弟與徒弟剛剛進入此地,對於周圍一切尚是陌生,沒有自己引路,恐怕入夜之前搭建不出落腳之地。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