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田之外,穆清遠受制於血色陣法,此時又擔心反制之下,會反噬佈陣之人,故而被迫受難,動彈不得。
好在此陣不會自主吸收其真元,只要其保持現狀,便只是一座普通困陣。
對於對方忽然出手偷襲自己,穆清遠並未動怒,她真正在意的,乃是對方每每遇到困難之時...
第一時間的反應,總是將自己推開,獨自處理一切,而不是一同面對。
當年如是,如今亦如是...
怕不是吃准自己看得出其以血佈陣,算準自己不敢全力反抗,所以才故意如此。
着實...
可惡。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事,讓她有些在意。
那便是方才對方的眼神以及周身氣息,有着微弱的改變,好似...變了一個人。
這種細微改變,尋常武者或是修士恐怕無法輕易察覺。
但穆清遠身負秋水鏡心訣,對此道本就敏感。
加之她又對眼前之人頗為關切,所以自是發現了此處端倪。
可她還未及細想,便見天邊劫雲異象,又聞轟鳴之聲。
擔心關切之意,遠勝那一絲疑惑。
使得後者煙消雲散。
此時,她真想要掙脫束縛,前往查看,但又猶豫不決。
擔心對方正到了關鍵時刻,擔心自己會成為變數。
就在此時...
「穆道友。」
一聲熟悉的呼喚入耳,楚寧月現身血牢之前。
穆清遠雖沒有說話,但此時眼神卻頗為關切,上下打量眼前之人,嘗試從對方氣息判斷其傷勢。
但卻發現,對方周身氣息凝實,似乎比先前更強些許,應是因禍得福無疑。
「方才事出突然,情急之下方才出此下策,還望穆道友莫要見怪。」
楚寧月輕聲開口,卻有些心不在焉,望着眼前血色陣法,揮手之間便嘗試破解。
如今劫雲之事已過,白離山已然沉睡,他留下的爛攤子,自是要自己處理。
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如何解釋,方才他偷襲穆清遠。
「無事便好。」
穆清遠淡淡開口,只有四字,聽不出喜怒。
但她先是被人偷襲,而後又困在此處,動彈不得,若是換做常人,定該不悅才是。
所以她如今的無喜無悲,在楚寧月看來,便已是異樣。
偏偏楚寧月又知道,她為何如此。
覺得這個秘密,不能再瞞下去,即便不暴露白離山的存在,也該讓她知曉...
自己不是她所認知的那個人。
「嗯?」
可下一刻,楚寧月便發現,自己眼前的血牢陣法,如今仍舊在自主運轉,紋絲不動。
方才揮手之間釋放的術力,根本無法影響此陣。
不由得微微一愣。
白離山方才以血佈陣,雖然佈陣者是他,可用的卻是自己的血。
照理說,解除陣法只需自己一念便可,為何...
不過,楚寧月來不及細想,因為此時這一幕,同樣落入穆清遠眼中。
若要對方看出端倪,恐怕便會陷入麻煩之中。
畢竟自己不通陣法,這件事穆清遠知悉,而眼前的血牢,又明顯是一座陣法。
前後的變化,若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便只能暴露白離山的存在。
可白離山最後的想法是,繼續隱藏。
如今他已沉睡,自己萬沒有理由替其做出選擇,便是避無可避,也該等其甦醒才是。
於是...
楚寧月心念一轉,手中烈焰翻騰,化為一柄巨大長槍,鑽動之下直朝血牢而去。
「咔嚓...」
這血牢陣法,看似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