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詐。」
穆清遠望着眼前一幕,心中做出兩字評斷,只因為她覺得眼前之事破綻百出。
這官員打扮的中年男子,既說自己是為了借勢,這才尾隨時龍會眾人,但為何被三人合圍之時的第一反應..
是將三人當做截殺者?
再者,他若真是一路逃亡而來,為何身上並無絲毫傷勢,或是風塵僕僕?
穆清遠指導,一名一路被人追殺之人,心中所想定然與常人有所不同。
縱使平日裏心性不俗,此時亦會有所影響,除非這追殺在當事者看來不值一提。
但若是後者,他便也做不出尾隨借勢之舉。
而這種不同,這最大的區別並應體現在,信任之上。
這樣的人,若真幾次三番逃過追殺,定然會極為近身,豈會因為對方三言兩語,便袒露心扉?
不但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更甚至是將重要物件輕易託付。
換言之,這中年男子袒露心扉的速度太快,快到有些古怪。
不過,穆清遠並不打算說破,因為眼下只是她的推斷。
而且自己接取的宗門任務,只是下山助拳,這期間發生之事只要不涉及到自身安危,她便不會幹預。
更何況自己並不了解他們口中的楚玄國,以及幾大勢力之間盤根錯節。
更加不了解這一行人...
如若貿然開口,且不說這些人相信與否,於自己而言,只是徒增麻煩。
「二爺,我們當真要....」
刀疤男子接過包裹後,策馬朝着馬車趕去,雙手將這包裹遞上馬車,而後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
「世間不平之事千萬,若自身實力允許,路見不平,自可拔刀相助。
可倘若自身難保,貿然出頭,循個人之義,卻要將一眾兄弟的身家性命交付於此。
救一路人,而亡己數人,既是對屬下的殘忍,亦是一種變相的自私。」
武持軍沉聲開口,他之所以會說這麼多,是知曉自己此次下山,已算是違背門規。
在為時龍會渡過此次危機之後,定然是會與時龍會一刀兩斷,不再插手世俗之事。
而眼前這名刀疤男子,作為自己曾經的親衛,自是算得上一名可造之才。
但身為頭目,與為將者的眼光身份皆有不同,處事行為標準,亦大相逕庭。
如果不能早日完成這種轉變,日後必生大亂!
所以,他想儘可能言傳身教一些,讓這刀疤男子明白,何為正確的抉擇之道。
刀疤男子聞言,微微一愣,隨後又回身望向那慷慨赴死的中年男子以及其家中老僕,終究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忍。
「我們走!」
一聲令下,周圍之人縱有猶豫,此時也只得聽命行事。
而那一行追擊的黑衣人,眼見他們轉身離去,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因為可以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馬車之內,武持軍接過包裹,不禁打量而去。
雖覺得自己私拆包裹,或許有違道義,不過他身為曾經的時龍會副會長,對於玄遠軍並不陌生。
甚至玄元軍中,他還有一位知交好友,且官職不低。
如今楚玄國王室覆滅,玄遠軍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此包裹既是指名要交給玄遠軍,便顯得頗為蹊蹺。
讓他不得不在意。
於是,其忍不住抬手,朝着包裹抓去。
「不可。」
穆清遠原本並不打算插手此事,可如今這神秘包裹已被武持軍拿在手中。
而他距離自己又偏偏太近。
倘若這包裹之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