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遠騰挪之間,雖有內息損耗,但耗損之力,與武持軍進攻相比,定然是九牛一毛。
後者見前者只守不攻,只以為自己計算無誤,此時攻勢更猛,便是要拖到前者傷勢爆發,輕易制勝。
卻不知,一名通曉陣法之人,在面對難纏的對手時主動拖延時間,便只有一種可能...
「開陣。」
兩字入耳,武持軍掌中內息一頓,一瞬分神。
開啟陣法,只需佈陣者施為即可,根本不必如施法一般開口敕令。
口出兩字,要麼是為了造勢,要麼是為了震懾,要麼...
便是別有居心。
奈何武持軍心中對眼前之人,本就有所忌憚,在聽到開陣兩字之後,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將要施展底牌。
繼而一往無前之勢暫歇,多了三分守御和一瞬失神。
而穆清遠所要的,正是對方這一瞬失神。
心念一動,其手中白光一閃,湛藍長劍登時上手,周身氣息陡然一變。
運使此劍需消耗大量真氣與心力,穆清遠如此選擇,便是打算速戰速決。
因為體內傷勢已然復發,拖延下去對自己無益。
與其一直處於被動,倒不如在失去戰力之前,主動去做更多事。
「嗯?」
眼見穆清遠沒有開啟陣法,而只是取出一柄長劍,未見過秋水無痕威力的武持軍,只以為對方黔驢技窮。
方才乃是虛晃自己一招,可能她已無力佈陣。
此時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怒火,再一次被對方欺瞞。
此刻回味過來,猛然踏地而起,身形在憤怒的加持之下,隱約有突破根基桎梏之相。
化為一道殘影的同時,周身泛起微弱綠芒,一拳轟出,如有虎狼齊至。
「嗡...」
可就在此時,穆清遠手中長劍疾揮,一道月光浮現而出,蓋過四方火光,映射前方。
月光划過武持軍雙眼之際,其只覺一陣刺眼,雙眼一閉一開之間,頓覺雙足一沉。
猶如陷入無盡泥沼之中,速度驟然減緩。
可他方才前沖之勢過猛,甚至突破根基桎梏,如今雙腳忽然受制,身形立時不穩。
一頭便要朝前栽倒而去。
穆清遠拿準時機,一劍遞出,化出七道劍芒,縱橫交錯,化出萬千銀色細羽,如根根倒刺,滿目荊棘。
等在對方必經之路...
這一招,雖未取對方咽喉要害,但卻也是其胸前氣海。
只要對方前沖之勢不止,撞在這些細羽之上,自己再催動劍訣,兩相加持之下,武持軍氣海必破。
她雖不打算擊殺武持軍,但卻是打算在自己失去戰鬥力之前,先讓對方失去戰鬥力。
即便這一劍若中,對方所受傷勢可能永遠無法痊癒。
武持軍見狀,哪裏猜不出對方用心之險,當即急催真元掙脫雙足束縛,用盡全身之力,穩固身形。
但方才暴怒之下爆發出的攻勢太猛,如今若以常規手段,根本難以終止。
恐怕對方所報的心思,也正是如此。
但...
對手還是太過年輕,太過輕視自己!
「哈!!!」
武持軍口中發出一聲大喝,周身內息匯聚於下丹田,原本前沖之勢驟然僵止,一步踏下,地面龜裂三分。
千鈞墜!
身形驟止,便與那一道劍光之間有了距離,而這距離,正是自己迴環的餘地。
「今日便要你清楚,何為力破萬法,何為武者之間的根基差距!」
武持軍說話之間,原本運於雙腿的真氣,已復歸雙掌之上猛然推出。
此時身形未動,卻打算以自身根基,力壓對方一籌,破其攻勢。
在武持軍看來,自己這位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