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就在此時,青衣首領忽然開口,同樣聲如洪鐘,好似一道無形之力,將方才的真言盡數化解。
對於毒手佛心的手段,他很是了解,知道對方的真言雖然可怖,但卻有着兩項致命缺點。
第一,便是真言並非言出法隨,一切必須合理,必須契合某種規律。
而越是契合,真言的威力便越強。
就像方才他說公共場合,禁止私鬥,此地不准用劍。
因為城中,的確有此規矩在前,禁止私鬥,所以當他添加「不准用劍」的規則時,才可輕易影響到自己的弟子。
可是如今...
他說前輩指點晚輩功法,不該運功抵擋,且不說這話本身存在爭議。
單是前輩兩字,便可任由自己拿捏。
因為自己若在心中,不承認自己是前輩,那即便是嘴上說了,他這真言之力也會大大減弱。
而第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致命缺點,便是...
這真言只能對修為低於自己之人施展,若對強者使用,差距越大反噬越強,效果越弱。
而以這小子金剛境的實力,與自己便是雲泥之分,若不是自己刻意留手,及時打斷其催動真言。
他此刻不死也要躺上一年半載。
「噗——」
段成玉身後金身虛影瞬間潰散,伴隨一道脆響,其口中噴出一口血霧,身形搖搖欲墜。
他未想到,自己與此人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而且對方的確沒有攻擊自己。
如今自己受創,全然是因為真言反噬。
但..
自己不能倒下。
「夠了,不必再試。」
方才穆清遠雖有拒絕,但不強硬,這是因為她也想知道青衣首領實力如何。
這關係到自己跟他離開之後,如何脫身。
但如今,答案已寫在明面之上,自己對陣段成玉,勝算只有五五開,可此人碾壓段成玉。
所以不必繼續試探下去。
「葉姑娘放心,我..還有底牌。」
段成玉面上露出一個燦爛笑容,可他不知道,穆清遠最討厭的,便是旁人莫名其妙對自己好。
「當真不必,你我只是路人。」
穆清遠的話,顯得冰寒刺骨,可段成玉卻只將這當做,是葉姑娘擔心對方為難自己,所以想要與自己撇清關係。
「我真的有底牌,本來是打算保命用的,但現在看來...」
段成玉的聲音不大,但青衣首領卻聽得清晰。
聽到他說保命用的底牌之際,青衣首領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面色一變,疾呼一聲...
「所有人退出百丈!疏散人群!」
而後先前從未動怒的青衣首領,面露肅殺之意,淡淡開口道:
「你若敢用那東西,我便要這四人日日飽受煎熬,生不如死。」
「哈哈哈,師父說過,只有一個人當真害怕的時候,才會賣力威脅別人,看來...」
可段成玉一句話還未說完,一旁的穆清遠便閃身來到青衣首領身旁。
她覺得,若是再任由此子胡鬧下去,楚寧月今日怕是性命不保。
自己不能冒險。
而其如此舉動,讓段成玉大為不解,短暫錯愕之後,又理解成了這是葉姑娘犧牲自己,保全大家。
而穆清遠看出,此子是不但是個愣頭青,更是個一根筋的傢伙,既然拒絕無用,那便只能...
「你留下,才能幫我照顧好這三人。」
聽到這句話,段成玉方才止住摸向懷中底牌的手,望着眼前之人,半息過後,鄭重點頭。
這才放下用出底牌的念頭。
因為這底牌一出,在場恐怕能活着的人不超過兩個。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