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看起來面生,怎得我從未見過你?」
二層的老者身形乾瘦,一身灰白道袍極不合身,像極了坑蒙拐騙而來。
此時說話之間,分明耗損極大,卻還要裝作高深莫測,鎮定自若,舉起手中酒杯,一幅風輕雲淡模樣。
方才老者用毒,楚寧月險些中招,此刻反應過來自是不悅,當即出聲。
「你又是什麼東西?毒害同門,你可知罪?」
「放肆,這位是青雲榜第八的黃師兄,還不趕緊認錯賠罪?」
人群之中,那死性不改的普通外門弟子,如今在得到解藥之後,繼續出聲。
但這一次,楚寧月對於這個名字,卻是有了反應,但開口之時,聲音卻不加絲毫掩飾,滿是鄙夷之色:
「此人名為黃斷流,聽聞修煉天資極差,當了一輩子的雜役,已近古稀之年才堪堪引氣入體,成為外門。
不過這傢伙機緣巧合下,曾救過一名少年,而如今這少年已入殘陽宮,在丹堂任執事之位。
所以這傢伙才懂了些許煉丹製毒的皮毛,卻不知是用了什麼不可見人的手段,這才騙得。」
常人若是聽到旁人如此揭自己傷疤,更是滿臉鄙夷之色,定會記恨此人,或是當面發作。
可黃斷流此時的關注點,卻是截然不同。
「閣下究竟是誰?」
是了,外門之中的老人或許知道,自己是年邁之時,自雜役弟子晉升外門。
可是關於那少年的存在,卻是知之者甚少。
至少,不會是外門弟子能夠知悉。
本以為這紅衣少女,是那面紗女子的僕從,但如今看來,恐怕並非如此。
今日算是踢到鐵板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的規矩不對,所以要改改。」
聽到楚寧月有意隱瞞身份,黃斷流心中懷疑更甚。
若不是他能感知到此女只是剛剛引氣入體,怕是已經朝着親傳弟子方向猜測。
可儘管如此,在黃斷流心中,此女也斷不可招惹,只怕是門中哪位長老執事的子女,所以才會如此...
「那不知要如何改?」
聽到黃斷流如此說,周圍之人立時一片譁然,本以為黃師兄會施展丹毒之術教訓眼前之人。
卻沒想到,對方竟會妥協得如此輕易。
這...
有些超出常理了。
「規矩既然是錯的,那便該廢除,此後這二樓只要貢獻足夠,任何人都可進出。」
「呵呵,不知師...閣下口中的任何人,是否也包括了雜役弟子?」
黃斷流原本想喊對方師妹,但一想對方身份可能不俗,所以還是改口喊了閣下。
如此一幕,落在旁人眼中,便更添三分異樣,此時紛紛側目。
「我說的是任何人,你莫不是聽不懂話?雜役弟子就不是人了?」
楚寧月此時鋒芒畢露,正是穆清遠樂見的結果,所以她此刻重新選擇了沉默,將主場交給對方。
今日若能引蛇出洞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要將楚寧月行出隱脈,混跡於外門之內的消息散出。
如此一來,不怕有心人不動。
而只要其有所動作,暗中觀察的鐘萬壑便會做出反應。
熟料此時,黃斷流忽然起身,沉聲開口,卻是誅心之語:
「雜役弟子當然詩人,但閣下可知,自己這句話是在與所有的外門弟子為敵啊?」
「嗯?」
楚寧月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會扣給自己這樣一頂罪名,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駁斥。
便聽對方繼續出聲:
「方才那位師弟說得不錯,這二樓的規矩是一種榮譽,也是一種面子,毀了這規矩,便是不給面子。
宗門晉升不易,尤其是雜役弟子晉升外門,更是需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