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
大雪覆蓋的南京城,在火炮的轟打下,已然岌岌可危。
黃得功感覺自己實在堅持不住,不得已求見首輔馬士英,以及皇帝,想要他們西狩。
可是,即使他上下尋找,也沒見到兩位丁點的身影。
而這時,不只是他,整個南京朝廷上下,也在尋找這兩位。
阮大誠,這位馬士英的親密夥伴,也沒收到絲毫的消息,就同樣懵懂地與他人一樣,滿臉的驚訝。
「什麼?陛下不見了?」
錢謙益大驚。
如此一來,他們竟然連文天祥都做不成,沒有皇帝,他們這些文臣武將算什麼?
「馬士英裹挾陛下出城,真是罪該萬死!」
王鐸忍不住大罵,他實在忍不住了。
豈止是他,阮大誠心裏也在罵娘。
馬士英拋棄他們,與弘光皇帝出逃,簡直是罪莫大焉,臨走之前都要把皇帝掐在手裏,真是可惡至極。
而這時,南京守備,武勛之首的趙之龍,不由得臉色鐵青,怒罵道:「這個生孩子沒屁眼的玩意,怎能如此?」
武勛們早就商量好了,準備聯名「勸說」皇帝投降,畢竟他們掌握了南京守軍,這點事豈不是手到擒來?
但如今,八字還沒一撇,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如此一來,偌大的功勳,就只剩下獻城投降,兩者相差萬里啊!
「老子早說,馬士英一向就是和姦臣,蠱惑皇帝離城,在南京還能守嗎?」
趙之龍望着眾人,雖然罵着,但卻在有意無意的引出話題。
武勛雖然掌握兵力,但能說話的,還是得這群文人。
「南京守不住了。」
阮大誠搖搖頭,到了此時,他只能跟這些人站在一起了。
活下來,已經成了他的目標。
錢謙益等東林黨們,雖然厭惡的看着他,但卻不得不點頭。
這倒是一句實話。
「為今之計,還是得為大明保存元氣。」
阮大誠搖了搖頭,恬不知恥,且語重心長地說道:
「為留待有用之軀,再復大明,咱們只能不惜名節,委屈自身,暫且投降滿清。」
「到時候,隨局勢,再做思量吧!」
這話說的,搞得他們是一群忍辱負重的忠貞之士一般。
不過,話糙理不糙,這番話聽得實在舒服。
即使是錢謙益、王鐸等東林黨人,此時心中也不得不讚嘆,難怪馬士英愛用其人。
趙之龍大喜,拍手讚嘆:「沒錯,咱們是在忍辱負重,再待他時。」
說着,他揉了揉雙眼,故作無奈道:「我等世受皇恩,本想以身報國,奈何陛下不見身影,只能如此了……」
這番姿態,着實令人作嘔。
武人的那些花花腸子,文官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對此心知肚明。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錢謙益最後一錘定音。
東林黨人自然聽從,即使是趙之龍,也不得不屈從。
阮大誠臉色越發得難看。
而其一結束,東林黨立馬匯聚錢宅,大肆串聯起來。
在他們看來,無論是武勛,還是阮大誠,都不是自己人,這樣的重要時刻,豈能容忍?
那不就意味着功勞被分薄?
「阮大誠這廝,黨附馬士英,如今就像喪家之犬,搖着尾巴裝可憐,可笑,可笑。」
蔡亦琛搖搖頭,冷笑不止。
「喪家之犬,就應該被打死。」
李沾贊同道:「垃圾堆中找食,野性再起,不殺危害甚大啊!」
聞言,錢謙益淡淡地說道:「如今不宜節外生枝,就任由他去吧!」
「沒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如何保護南京城數十萬的百姓。」
王鐸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嘆道:「為了百姓,我等的名聲又算的了什麼?」
「些許污名,罷了罷了!」
聞言,在坐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