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張慎言再次上書辭官。
弘光猶豫再三,一再挽留,但張慎言,態度堅定,力辭其官。
馬士英忙在旁勸說,才允下。
而張慎言辭職,其實迫於黨爭。
之前,為了抵制福王登基,東林黨不惜造謠潑髒水,隨後迫於無奈接受。
因為福王之事,東林黨人相互爭鬥,對於史可法萬分不滿,排擠其去揚州。
而張慎言執掌吏部,任人公正,以才能用之,獲得中下層官吏的一致好評。
但,這種行為,完全不符合結黨營私的目的。
於是,不止是馬士英厭惡他,就連東林黨內,也頗為不滿。
在東林黨人看來,好容易重立朝廷,自然要再次塑造眾正盈朝的局面,才能在其次,道德為先。
黨內爭端不斷,黨外又有馬士英。
「錢謙益,枉為魁首。」
張慎言望着雄偉而古樸的南京城,憤憤不平道。
「老爺,咱們去哪?」
一旁的僕人滿臉疑惑道。
「南京的醋不好吃,去襄陽嘗嘗吧!」
張慎言嘆了口氣,舉目四望,無有一個安居之地。
老家晉省被闖賊佔據,待在南京多年,這竟然讓他頗為惶恐起來。
南京看起來穩如泰山,江北四鎮數十萬,但只是空架子罷了。
「江北四鎮,馬士英勉強支應,不過是擁立之功吸引下的同盟罷了,而東林黨人,則寄希望於左良玉……」
「左良玉之上,又有朱誼汐——」
想到這裏,張慎言猛然抬頭,望着長江以西的方向,說道:「咱們去襄陽——」
……
重慶。
「轟隆——」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雲霄,奔騰的江水也掩蓋不了如此壯闊的聲響。
昔日雄壯險峻的城牆,瞬間如同薄紙之般被掀起,坍塌大半。
「完了,完了!」
陳士英驚呼不已,面色慘白。
他怎麼也弄不明白,守了一個多月的城池,突然就塌陷了,這怎麼可能?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只能盡力地堵住缺口,將西軍趕出去。
「哈哈哈,該死的重慶城,終於陷落了。」
張獻忠大笑,他拍了拍孫可望的肩膀,讚賞道:「可望,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父王,定國那裏,聽說是敗了。」
孫可望露出喜色,但臉色依舊凝重:「這伙明軍可不簡單啊!」
「可惜了,定國。」
張獻忠仰望着重慶城,不由得嘆道:「定國的本事,一向不差,明軍就算是勝了,也怕是慘勝,必然要修整,咱們要抓緊時間,進擊成都。」
「只要拿下了成都城,四川就能掌握手中。」
聽到這話,眾人渾身一震,興奮起來。
成都近在眼前,這可是天府之國,蜀王可是巨富啊,號稱蜀地王八成。
雖然聽上去像罵人,但實際上卻是誇讚。
在張獻忠的指揮下,十數萬西軍,湧入重慶城,殺燒擄掠,無惡不作。
這也是必然的發泄。
重慶城下徘徊一月,糧草輜重的消耗不論,就是攻城的死傷,就足以激發軍中大量的戾氣。
就連張獻忠,都無法制止。
這幾日的江面,大量的屍骸浮沉,血腥味數日不散。
暫歇三日後,西軍派人守住銅鑼峽,佛圖關,以及涪州的望江關。
至於陳士英等四川官吏,倔犟死抗的,一律被千刀萬剮,撒入江中餵魚,發泄心頭之恨。
旋即,就迫不及待的溯流而上,借破城之威,一路招降。
……
而此時,朱誼汐還停留在萬縣。
這並非是他故意逗留,實在是糧草不濟。
一馬頂十口,此話不假,如今俘獲了近三千頭戰馬,與騎兵,絲毫不亞於多出三萬張嘴。
而且,還得專門搜羅獸醫,來給
第165章驗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