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勢力造反,這是朱誼汐早就能夠預料到的。
因為政策再懷柔,也仍舊無法避免野心家的誕生。
權力的更替,天然的就會造就以批落寞者,鐵羊錢再香,也有人不願意要,想要稱王稱霸。
這是人性。
實際上,面對多年來順服的草原,朱誼汐從未放鬆過,畢竟號稱滿蒙一體的清朝,也是造反不斷。
例如三藩之亂,草原就不安穩,察哈爾部差點兵臨北京城。
哪怕喇嘛們佛經念得再多,後世的外蒙不就是哲布尊丹巴帶頭獨立,稱帝嗎?
喇嘛廟,只是消磨其人力物力的建築罷了,並不能消磨人的野心。
朱朱誼汐看得一直很真:高原時期的噶廈政府,都是大喇嘛帶頭抓權。
故而,邊軍的數量一直在膨脹,到了如今二十萬的規模。
在綏遠、察哈爾等地,一直維持在一萬至兩萬之數。
整個草原,漠北、北海、綏遠、察哈爾、科爾沁,十萬邊軍鎮壓在城市,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蒙古人要恩威並施。」朱誼汐感受到了一絲暖意,松解下了披風:「恩已經多年,一代人過去了,也該是讓他們了解一下大明的軍威了。」
說着,他輕笑起來:「甚至那些人巴不得想要軍功呢!」
聽到這,堵胤錫忽然道:「您是說養寇自重?」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朱誼汐隨口道。
堵胤錫則慎重道:「老臣以為,這股兵馬,多自札薩克圖汗部,其本被滿清佔據,牛羊糧草被掠奪一空,如今亂了起來,自然是向東而就食……」
「安西那裏已經匯稟,已經見到了一些惡的發白眼的蒙人牧民……」
「哦?」朱誼汐略感詫異:「那倒是真來自札薩克圖汗部,看來源自那裏了。」
「野心家的誕生,必然要帶路黨,這些蒙人貴族,肯定也不甘寂寞。」
「臣推測,今冬,這群人就耐不住寂寞,想要進軍,劫掠部眾。」嚴起恆沉聲道:
「冬天,邊軍多在城中,大小部落如同一座座孤島,任其宰割。」
「帶聚集到足夠多的牛羊,兵馬後,其必定是要攻城的。」
群輔劉湘客則蹙眉道:「他們哪裏來的那麼多武器?」
「所以要攻城。」嚴起恆認真道:「鐵匠和鹽都在城裏。」
「也不能放任其肆無忌憚的擄掠部眾。」閻應元眯着眼睛道:「但城裏也不能放鬆,這就左右為難了。」
「這就要看他們的智慧了。」
朱誼汐沉聲道:「讓各地巡撫將軍們做好準備,量力而行,既要保護城池,也要保護好那些部落。」
「朕給他們便宜行事。」
「另外,京營也要做好準備,準備隨時支援,鎮壓亂匪。」
「是!」五位閣老紛紛點頭稱是。
氛圍輕鬆了些,朱誼汐則拿其一本奏疏:「駐秦公使發來,說是秦、衛、齊三國聚合,準備進行物資交換。」
「諸位卿家怎麼看?」
幾人互相瞥了一眼,最後還是首輔堵胤錫道:「啟稟陛下,臣等以為,此事倒是利大於弊。」
「在南洋,秦國國力甲於諸國,又為藩國之伯,朝廷在此難免力有所逮,故而讓秦國照料一些,也是有好處的。」
「當然,秦國這般就是有幾分喧賓奪主之嫌……」
「秦國嘛!」朱誼汐眯着眼睛,細細思量起來。
無論是秦王的倫序,還是其國力,都當得其諸藩之長的頭銜,但就怕後世君王照看不住,從而讓秦國照顧着,變為了宗主國了。
這就有損朝廷的利益了。
旋即,他又失笑得搖搖頭,怎能想到這麼遠?
讓秦國當伯就當去吧,只能都是漢人就成了。
聊完了這些,第三個話題則是蘇北水災。
經過多年對黃河的梳理,修建坡塘,並且修建了一條引水河後,蘇北地區逐漸繁華起來,雖然比不上蘇南,但到底是比從前富庶。
這般,這場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