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留白深深凝望着他,一個縱躍,跳下山崖,與他面對面而立。
「你來見她?」
「不是我只是路過」
「為什麼不想見她,是內疚嗎?」
「內疚?何出此言?」
張留白怒哼一聲,說道:「她為了你,曾沒有反抗被鎮壓進一幅畫中,從此便心緒失常。也為了你,她自願入風境,以風力壓制內心,獨困其中。」
白千道呆滯,忽然明白了當初曲丹煙回京時,面對自己的眼神總是會不由自主避開,那時他還笑她對自己生疏了。原來曲丹煙和趙靈嵐見過一面,曾鎮壓過她,讓她由此心生魔魘,定是因此殺己之心大盛,為了不傷害自己,才入風境,困其中。
「風境在哪裏,我要見她。」
張留白搖頭,說道:「她說她會忍不住殺你,不讓我告訴你。」
「我必須見她,告訴我。」白千道暴吼。
張留白眼神冰冷,說道:「我很想你死去,但我也尊重她之言,不會相告與你你怎麼會?」
白千道一腳踏去,就已揪住他的衣領,而他瞬間失去抗力。
「告訴我,風境在哪裏?」白千道目光血紅,暴戾狂吼,震得張留白差點暈厥。
這時間,從崖上飛下一個人,刺出一道劍勢,劍光如日月朔明,劍氣如大盛之慨。
白千道目光一凝,擊出炸空掌,霹靂頻繁炸響,卻無法阻遏這無倫劍勢。
陡然,空中幻現一千多分身之影,齊齊狂喝,同時劈出炸空掌。
「轟轟轟」聲中,此劍被炸的不停翻跳,終是劍勢斂去,那人也灰頭土臉地落地,震駭面色。
這人已是很老,花白鬍鬚,滿面溝壑,但身軀還如劍般挺直。
「劉一木,告訴我,風境在哪裏?」白千道拋飛張留白,惡狠狠瞪視老人劉一木。
劉一木冷冷望着他,一指東方,說道:「前去三百里便是,但我勸你不要去,她已無常,真會殺了你。」
白千道哪裏能聽進去,一個踏步,就已遠去。
張留白至前,急道:「師父」
劉一木擺了擺手,面色黯然,說道:「留白,這就是命,也許靈嵐與他一起毀滅,才是最好的結局。」
張留白面色急慌,也是向東飛躍而去,劉一木望着他的身影,嘆息一聲,吐了口血,盤坐在地。
風境,長年累月,奇異的風在咆哮。
趙靈嵐,閉目處在其內,忍受着風對她的肆虐,面容乾瘦,身軀枯鎬,已有些不成型。
白千道心疼,喊道:「靈嵐」
趙靈嵐睜開眼,迷離地望着白千道,眼神忽而焦灼,忽而凶毒,直至她站起身,狂喊:「千道,不要不要再靠近我」
白千道已是入風境,頂着強大風力,強忍如砭之痛,向前走去。
在這裏,風力強大無匹,他的一步踏空也無法施展。
這風境也不知如何形成,竟是如此厲害,常人捲入其中,早已粉身碎骨。
「不不能千道,我會控制不住,不要過來」趙靈嵐失聲哭泣,淚水方流出,就為風吹滅。
白千道已是來至她面前,不管不顧抱她入懷,說道:「靈嵐,我絕不會看你在這裏遭受內心煎熬,隨我出去,我一定有辦法,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趙靈嵐緊緊抱住他,泣道:「沒有用,我已被引發心底里最深魔魘,太難控制心理,我已不正常」
此時,遠方傳來暴吼聲:「白千道,放開她」
張留白也入了風境,眥目狂吼,一步步向前走來。
白千道和趙靈嵐都沒望過去,他抱着她,她抱着他,這不知是多少年後,兩人再次如此貼身接觸,一時控制不住,深深感受對方的溫暖。
風依然咆哮如龍吼,風力如無數根細針扎入身軀,疼痛難忍,卻心中的澎湃激情,讓兩人渾然不覺。
忽然,白千道感到身軀奇痛,他明白後背被插入一柄短劍,面前心愛之人已是面色猙獰,雙目毒恨,嘴中發出嘶嘶的吼聲。
他柔聲道:「靈嵐,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