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濺起三尺高,巨大的海浪一浪拍在另一個浪花上面,就仿佛在告訴世人,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而這時在鄭家忠義祠外圍的海灘上,魏飽帶着七八個人穿着一身夜行衣,把自己半截身子埋在了沙灘里,靜靜的看着不遠處的祠堂。
這時鄭氏祠堂被鯨魚油的火把照的亮亮的,一個個長相兇惡的黑衣大漢坐在祠堂外圍,大口的吃喝,但是每個人的眼睛都出奇的刁鑽,盯着周圍,防止有人混進祠堂。
畢竟明日就是鄭氏家族最重要祭奠之日,而這一天,福建總兵官,鄭家當家人鄭芝龍會親自前來,鄭芝龍的安全,那可是鄭氏海盜最重要的事情,因此任何人馬虎不得。
魏飽就是得到消息之後,準備帶人親自把經過藍田火器專家調試過的大威力炸藥包安進鄭家祠堂,等到鄭芝龍就去拜祭的時候,一點火,整個鄭家的祠堂,連帶着鄭芝龍都會被炸成飛灰,成功的完成這次刺殺任務。
而點火的人,魏飽已經準備好了,是八閩本地人,八閩之地雖然是鄭芝龍地盤,可是跟鄭芝龍有仇的不在少數,畢竟當年鄭芝龍為了擴大自己的海盜利益,在八閩殺了很多人,別的不說,最有名的就是劉香老了,當年鄭芝龍跟他爭奪海運,可是殺了劉香老手下幾千上萬人,這些人的後代又因為沒有堅決的擁護鄭芝龍,這些年日子過得差的不在少數。
】
魏飽就找了個劉香老曾經手下的後代,給了他一千兩銀子,一千兩銀子一條命,公平合理,童叟無欺。
而這個人明天就會大喊為父親報仇的口號點燃埋藏好的炸藥,最後報了殺父大仇,你看這是多麼好的一出為父報仇的戲碼啊,如果是武俠,簡直可以根據這個人的經歷大書特書一番。
甚至還能獲得一批粉絲,可是這背後卻不是可歌可泣的武俠故事,而是一樁噁心的政治買賣,而這個人也只是圖這一千兩銀子的報酬。
這就是政治,噁心,骯髒,毫無人性,有人說人命可以用錢來衡量嗎?
答桉是可以的,明碼實價,一千兩。
風吹拂沙灘,腦袋上的椰子樹嘩啦啦作響,這時一個人小聲道:「學長,這群人吃起來沒完,咱們找不到機會進去啊!」
魏飽聞言擺擺手道:「別急,鄭芝豹說了,讓咱們等等,今夜會有他的人進行值守,等他們吃完飯,估計就放咱們進去了。」
聽了這話學弟道:「鄭芝豹靠不靠譜啊,我可聽說了,昨日他從泉州來虎門,可是鄭森親自去接的,別到時再來個叔侄情深把咱們給賣了。」
魏飽聽了這話道:「你這情報收集不準確啊,你不知道昨日鄭森跟鄭芝豹不歡而散嗎,鄭芝豹更是放出話來,鄭家何時需要一個娃娃當家做主了。」
「鬧得這麼僵?」
學弟問道,魏飽笑道:「正常,鄭家這群海盜的管理經驗太次了,導致老一代的海盜牢牢把控了鄭氏海盜上層位置,同時這些老海盜的能力還不足以服眾,這就導致年輕一代海盜想要趕緊立功,讓自己替換掉這些無能的前輩,但是老一輩海盜肯定不會願意把自己的位置,利益讓給年輕人,於是矛盾就產生了。」
「這表面上看,是鄭森跟鄭芝豹的叔侄之爭,其實這內里是鄭氏海盜內部的少壯派與保守派之爭,所以就算真的鄭森跟鄭芝豹的關係親密無間,甚至是叔侄情深都無所謂,他們不想斗,他們手下的人也會逼着二人斗,這件事由不得他們。」
「哦,原來是這樣啊。」
學弟恍然大悟,魏飽繼續笑道:「而且鄭芝豹暗殺鄭芝龍,這件事在保守派之中,絕對不止鄭芝豹一個人想這麼幹,而是一群人,鄭芝龍現在的存在勉強維持了鄭氏海盜沒有分崩離析,可是鄭芝龍是有意偏袒他兒子鄭森的。」
「這就導致保守派在逐漸的失去他們的權利,而少壯派卻在不斷的攫取權力,現在保守派對少壯派還能有優勢,可是等到將來,他們就徹底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所以他們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幹掉鄭芝龍,因為這個時間點鄭芝龍死了,那麼少壯派最大支持者就沒了,這些躺在功勞簿上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