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晴空萬里,王喚與丁香正戀姦情熱、好得蜜裏調油的時候,在遠離方寸山足有一百多里的北方大地,卻正是彤雲密佈、寒風卷襲,一片蕭索冷寒的景象,在空曠蒼涼的北國大地上,一隊妖精正在驅趕着十來個推車擔擔的人類蹣跚而行,那些人類瘦削的臉上一片麻木,只是在押解的妖精用皮鞭抽打的時候,才有些反應。
妖精里領頭的是個身形強壯的牛妖,他身披鐵片甲走在最前頭,手中一根黑色的大棍足有碗口粗,看起來就嚇人。他旁邊是一位瘦小的狐狸精,一臉諂媚的對他說道:「牛哥,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些推車的民夫就得多要點,你看這還沒到家呢,就被小的們吃了好幾個了,要是根據每輛車配兩個民夫的標準來準備的話,早就人手不足了,說不定還得咱們自己人去拉車背東西,現在多好,走到家裏也不用擔心了。」
那牛妖點了點頭,道:「嗯。還是你有經驗,不愧是積年老妖了,就是比我這新來的要懂得多些,這一路上還真的是多仰仗胡兄了。要說起來,我還真的不知道,這年底出去收孝敬還有這麼多油水,不但有金銀財寶,還能吃不少好吃的,甚至愛吃人的,還可以趁機解解饞,開開葷。」
「誰說不是呢。正是因為每年的年末咱們都出去收取其他勢力的孝敬,收穫十分豐厚,才被兄弟們稱為『年關割肉』啊。不過往年每個隊伍都有妖將級別的頭領們帶頭,所以有油水也落不到咱們手裏,今年要不是帶隊的是新來的白大人,而白大人又不知道這其中的內幕,聽說那個什麼太平鎮有很多新奇好玩的玩意,半路跑去太平鎮去玩去了,將整個隊伍交給咱們帶領,也不會讓咱們得了這麼多的油水,白得了如此多的孝敬給咱們啊。」
牛妖道:「雖是如此,不過該給白頭領的那一份也得給他留着,咱們可不能利慾薰心吃獨食,到時候得罪了白大人,咱們也擔待不起啊。」
「那是自然,早就給白大人留着最好的一份,這點事我還是明白的。」
牛妖道:「那就好,說起來咱們這個新來的白大人還真的挺和氣的,比以前的頭領們好說話多了,對兄弟們也寬鬆,不愧是南邊人類地區來的,深受那江南錦繡之地的薰陶,就是文雅有才氣,前幾天我還聽見過他吟詩呢。」
狐狸精隨手抽了旁邊拉車的人類民夫一鞭子,說道:「是呀,是呀。白大人就是比以前的豬大人好說話多了,我當年在豬猛大人手下的時候,說錯了一句話都有可能被打得半死,要是得罪了豬頭領,還有可能被吃了呢,現在跟了白大人可算是過得舒坦多了。對了,我聽說這次去那個太平鎮收取孝敬的就是豬猛大人,還是他主動申請的呢。」
牛妖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是自然,早就有兄弟說過,那個太平鎮現在變化很大,出現了好多以前從沒有見過的新奇東西,豬猛大人知道了,哪有不去趁機發財的道理?」
狐狸精道:「可是我聽說那個太平鎮原來的領主已經換人了,那個不會動彈的樹妖進寶被高手幹掉了,現在那裏主事的是兩個新來的妖族,聽說還是妖帥級別的大高手呢。豬猛大人去了,恐怕會碰一鼻子灰。」
牛妖一笑,沒有化形完全的牛頭仰了起來,從兩個鼻孔里噴出了兩道白氣:「這你也信?妖帥可不是那麼容易修成的,上千年來,整個東方才出了多少個妖帥,那都是最少修行幾百年,經過萬難的磨礪才能成就的頂級精英,絕不可能像這樣毫無徵兆的冒出來兩個,我可不信有哪位修行者會從來不出來闖蕩,在家裏苦苦修煉幾百年才出山。再說了,就是真的是妖帥佔據了太平鎮,那也得對咱家大王俯首帖耳,拱手稱臣,乖乖的唯咱家大王馬首是瞻。可不要忘了,太平鎮本來就是咱們的附屬勢力,現在雖然換主了,也得聽咱們的,豬猛頭領就是粗野了點,他們也得多擔待啊!」
旁邊那狐狸精聽他這樣說,也笑了起來,附和道:「牛兄此言有理,那太平鎮新來的兩位妖族再厲害,也不敢與咱家大王作對,更不敢對去收禮割肉的豬猛大人怎麼樣。他們有兩位妖帥又怎麼樣,咱們可是擁有五位妖帥的,尤其咱們大王還是妖帥後期的大高手,在整個青州也是出類拔萃、屈指可數的王者,除了李家,還有哪家敢跟跟咱們作對,就是昭陽湖的那兩位,不也老老實實地躲在家裏,不敢與咱家放對的嗎?」
這時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