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祖上,此前城池被破,我與血刃為敵追殺,藏身此地,幸得擺脫,忽有一日,一座合道城從附近路過,結果側旁一道劍氣襲出,那合道城便被斬成兩半,其中修士瞬間全數滅亡,惟有那城主僥倖活命,可惜沒逃多遠,又一道劍氣襲至,取了他性命。」血靈老老實實地回應。
「依你看,那城是什麼品級?」血咎問道。
「荒級!」血靈很肯定地回答。
血咎摸着下巴,微微頷首:「一道劍氣破荒級,應是至寶無疑了,有意思。」
血靈道:「祖上,那至寶的主人神智似乎有問題,我曾遠遠看過他一眼,他似是已被那至寶奴役,沒了自己的神智。」
「實力不夠卻想煉化至寶,咎由自取,應是成了劍奴。」血咎眉頭一揚,這些情報他之前都已經聽過匯報了,否則也不會謀劃此番之事,「倒是奇怪的很,按道理來說,如果實力真的不夠,強行煉化至寶是必死無疑的,這傢伙又做了什麼,居然能被至寶奴役,化作劍奴。」
劍奴雖悲慘,被至寶奴役,沒了自己的神智,但至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看得上的,那劍奴生前必定做了一些事,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血靈根本沒法回答,她也只是遠遠看過那劍奴一眼,哪裏知道人家之前做過什麼?
血咎沉吟了一陣,也沒想出什麼所以然,便懶得去深究了,左右今次謀劃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太多也沒意義。
「這邊沒你事了,去吧。」血咎揮了揮手。
血靈猛地抬頭,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臉驚恐地望着血咎。
血咎不語,只是冷漠地盯着她。
血靈身軀微微顫抖起來,不敢與其對視,最終還是低下頭:「是!」
徐徐起身,站定身形,然後鼓盪自身力量,一瞬間爆發出全部實力,周身甚至爆開了一層血霧,化作一道血光朝遠處遁去。
可幾乎就在她衝出遮掩陣法籠罩範圍的同時,一縷劍氣便飄忽而至,那劍氣如一根頭髮絲,輕飄飄地切過血靈的身軀。
血光頓時消弭,顯露出血靈的蹤影。
這位合道此刻已經僵在原地,滿面苦澀,緊接着整個人從中一分為二,血水內臟灑落。
大陣內,血咎眸子一亮:「果然殺性很重!」
這個情報血靈與血刃之前匯報過給他,所以方才他讓血靈離開的時候,血靈才那麼惶恐。
她親眼見到好幾座合道城從附近路過,被那劍奴斬滅,自然知道自己一旦暴露蹤跡會是什麼悲慘下場。
可血咎的命令,她根本抗拒不得,只能以身犯險,抱着一些僥倖心思,結果還是慘遭毒手。
血咎又何嘗不知道自己這個後嗣會是什麼命運,可有些事他終究是要親眼見證一下的。
如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不甚歡喜,至於一個合道後嗣之死,與他此番謀劃之事比較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反正他後嗣眾多,死上幾個根本不打緊。
「也不知道能不能避開」血咎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說話間,身上的氣息再變,原本血刃的實力不算太強,但也不知血咎此刻施展了什麼秘法,血刃這具身體內的所有潛能竟被全數逼迫了出來,一身氣息節節攀升。
這遮掩大陣佈置的粗糙,本就是血靈他們倉促為之,根本受不得太大衝擊。
所以隨着血咎身上氣息的攀升,大陣也有崩潰的徵兆。
再過片刻,血咎身上的氣息已至頂峰,也就是在這一剎那,遮掩大陣再支撐不住。
同一時刻,血咎體表處一團血霧爆開,已展開了血遁術。
一縷劍光如期而至!
血光紛飛時,血咎已掠出萬里之地,可此刻他降身的身軀已不是完好之身,兩隻小腿自腳踝之下,盡數消失,切口處整整齊齊。
他動用了秘術,將這具合道身軀的所有潛能在短時間內爆發出來,雖說只能發揮出他自身一成的實力,卻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欺辱的。
那劍奴連面都沒露,只是遙遙一道劍氣,居然就傷到了他。
血咎卻不驚反喜:「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