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寢室睡着覺呢,萊特突然打電話說你被打了,也沒說是誰,我心想這還得了!睡覺都睡不香甜了,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芬格爾看着正在包紮完傷口的沈子凡,用一種非常膩歪的語氣說道。
沈子凡看出來了,因為此時芬格爾身上的騷金色睡袍在醫院清一色的白大褂和藍病服里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沒那麼誇張,小傷而已。」沈子凡擺了擺手。
「真的是小傷嗎,師弟你好堅強哦!」芬格爾扶着剛縫完針的沈子凡,好奇地戳了戳沈子凡的傷口,把沈子凡疼得直跺腳。
「嘶!別戳,疼!」
「小傷怎麼會疼成這樣呢?話說師弟你胸肌練得好緊實啊!」芬格爾又戳了戳。
「芬格爾你故意的吧!有你這麼做師兄的嗎?」沈子凡雙手護在胸前一臉警惕,不知道是在防止芬格爾繼續戳他傷口還是怕芬格爾猥褻他。
「我是卡塞爾學院出了名的模範師兄好嗎!和師兄說,誰欺負你,師兄抽他大嘴巴子!」芬格爾表情突然無比憤慨,語氣義薄雲天,「反了天了,仗着劍道課對練就能欺負新生嗎,不打聽打聽我芬格爾最疼愛的師弟是誰!」
「是被昂熱校長捅的。」沈子凡說。
「昂熱校長是吧?昂熱校長他也不能捅我師弟……昂熱校長,昂熱校長?!」芬格爾一句話把昂熱的名字讀了四遍,分別用了疑問、憤怒、遲疑與懼怕四種情感。
「師兄幫我報仇,一定要狠狠抽校長大嘴巴子,加油!」沈子凡鼓勵道,還繼續煽風點火:「我會叫萊特幫你拍照,你們新聞部下一期新聞標題我都幫你想好了,『七年啃老生暴力毆打百歲高齡老校長,這背後究竟是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誰要打校長?」聲音從後方傳來,二人回頭,只見古德里安教授拿着幾張頁報告走來。
「芬格爾師兄說的,他說他要抽校長大嘴巴子!」沈子凡率先說道。
「我沒……」
芬格爾想解釋卻被古德里安教授嚴厲打斷:「我看你後年也不想畢業了是吧?」
古德里安教授眼中閃着危險的光。
「我真不是……」
「課題研究做完了嗎?」
「教授,你聽我解釋……」
「正事不做,整天就知道做一些不着邊際的夢,校長哪怕就站着那兒給你打,你敢動他一下嗎?沒聽過校長最強屠龍者的名號?你這新聞部長白當的?」
「我……」
「去去去,滾去寫課題報告去,我找你師弟有事。」
「哦……」芬格爾有些委屈地哦了一聲,然後瞪了眼沈子凡這個恩將仇報的傢伙。
「教授,師兄他瞪我。」沈子凡向古德里安教授告刁狀。
「嗯?」古德里安教授再次斜眼望向芬格爾。
「我走我走!走還不行嗎!」芬格爾灰溜溜走掉,沈子凡才是古德里安這老傢伙捧在手心裏的優樂美,他芬格爾充其量只算是路邊的爛白菜,留在這兒也只有挨罵的份!
「聽說你在劍道課上挑戰校長,怎麼這麼莽撞?」古德里安教授看着沈子凡的傷口,看似是在埋怨但語氣里滿是關懷的意味。
「誒,教授怎麼都知道了,你是聽誰說的?」沈子凡問。
「還需要聽誰說?學院裏都傳瘋了好嗎,曼施坦因教授因為這事都快要煩死了,還好他已經禿頂了不用擔心愁掉頭髮。」古德里安教授說。
「嗯?這事和曼施坦因教授有什麼關係?」沈子凡想不通撓了撓腦袋。
「他巡視課堂的時候,有一個班的學生上課時在逛守夜人論壇,正好就刷到了被頂上熱門的關於你和校長劍道對決的文字直播帖,半個班的男生都看得熱血沸騰在課上大喊『下學期我也要報劍道課,我也想被校長砍!』,把當時的授課教授氣的不輕。」古德里安教授說。
沈子凡扶額有些無語,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果然都不是正常人,被砍還哭着喊着爭先恐後的。在這之前沈子凡這輩子見過唯一一個揚言想被砍的還系貪玩藍月里的渣渣輝。
「對了,教授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沈子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