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櫻小姐忙。」黑框眼鏡男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的走。
「不好意思,家族大了矛盾就多,讓諸位見笑了。」櫻帶着歉意對沈子凡三人說。
「絲毫不會見笑,櫻小姐剛才的氣勢非常讓我眼界大開。」凱撒十分滿意地稱讚道,看得出他對矢吹櫻是真的打從內心裏欣賞,同時他還在惋惜他的學生會裏怎麼就沒有出現一個這麼精明能幹的女助理。
當然,凱撒也就僅僅停留在對矢吹櫻的欣賞的程度了,在他的內心深處,不論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沒辦法和諾諾相提並論,他的女朋友一定是獨一檔的存在。
「不好意思,因公事耽擱,離會面時間只剩三分鐘了,現在我需要把各位帶到與大家長會面的場地——正定寺,在二十六樓,源氏重工里其他的設施如果會面圓滿結束後,諸位還有閒情逸緻的話我會繼續帶領參觀。」櫻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然後領着眾人乘上最近的直達電梯。
源氏重工的電梯並不狹窄,相較於其他大廈的客廳反而顯得比較開闊,但六個人都擠在同一趟電梯裏,誰也不開口講話氣氛又靜的可怕,也可能是因為與蛇歧八家大家長即將到來的會面,不論是沈子凡、還是楚子航或是凱撒都覺得有幾分壓抑。
「哦對了,忘了提醒諸位,待會兒與諸位會面的除了大家長政宗先生還有其餘七姓家主。」櫻不大的聲音迴蕩在電梯裏。
聲音迴蕩過後,電梯又恢復了平靜,應該說是沉悶的可怕,站在最後方的沈子凡和楚子航還有凱撒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那一抹不自然。
真的只是一場普通的會面嗎?怎麼越聽越感覺像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鴻門宴?劉邦進到滿朋高坐卻虎視眈眈的宴會大廳,主位上的項羽冷冷地說:「東西你帶不走,人也別想離開了。」然後丟下一把匕首讓劉邦自裁的意思顯而易見。
……
源氏重工二十六樓,正定寺的側殿的白色幕布繪有一隻青色的鬼面夜叉,冗長的獠牙從朱紅的面具後伸出,寒意逼人,一雙邪眼透過面具的黑洞俯瞰芸芸眾生。
巨大的幕布後是一對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的老人與年輕人,兩人皆是當今日本黑道的魁首人物,那種一聲令下千軍萬馬來相見的地下皇帝。
橘政宗沏了一杯古茗遞給源稚生,源稚生低着頭輕聲說:「謝謝老爹。」
「老爹」,這是私下裏兩人才會有的親暱稱呼。
「稚生啊,我很抱歉。」橘政宗將寬大的衣袖覆在源稚生肩膀上,誠懇地說。
「老爹為什麼要突然道歉?」源稚生依舊是垂簾着眸子,問。
「因為我答應過你啊,不要讓家族流血,不再將無辜之人牽扯到戰爭之中,可這次我即將打破我曾經許下的承諾,我對你、對繪梨衣,對家族裏信任我的諸位還有那些年輕和孩子們,都於心有愧!」橘政宗滿懷悲愴,沉聲說。
回以橘政宗的知識沉默,源稚生看了看橘政宗老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枯槁老手,緘默在原地,一言不發。
「可是稚生你要知道,有些正義之血是不得不流的,生命就像長在前人苦難上的花,需要澆灌的則是鮮紅的血,如果我們不流血、不犧牲,那我們的後人呢?我們深愛着的愛人、家人、孩子們呢?他們會永遠生活在威脅與苦難的陰影下。」橘政宗語氣頗為沉重地說。
「其實我都理解,老爹,所以你無需道歉。」聽過橘政宗這番話後,源稚生終於抬起了頭,而他對上的正是橘政宗那雙渾濁滄桑卻又藏滿愛意的眼睛。
「還有,嫁禍給猛鬼眾的行為雖然不道義,但這是夾雜在卡塞爾學院與猛鬼眾之間最理智的求生之道了,但終歸來說那些違背了道義的謊言還是讓我一人承受吧。」
源稚生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沉聲說:「老爹……我並不是不贊同老爹的做法,但是老爹你也知道,我這麼個人也沒有太大的追求和抱負,比起看着蛇歧八家站上頂點永垂不朽那種想法,我其實更傾向於家族的人們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就好,然後我呢,最想的就是去法國的海灘上賣防曬油,然後最好是有幾個穿着涼快比基尼的外國美女讓我親手幫她們塗上……」
「會有的。」橘政宗一雙老眸望向帳
第一百三十章 終不過是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