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火把早早就熄滅了,後院的女人、小孩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為防意外,家中主要防守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以免有人落單,被人給算計了去。
上面要換天,最怕的就是有人想要趁着這個機會混水摸魚,謀財害命,報仇雪恨什麼的。
老夫人自以為自己平生做事光明磊落,報仇的事情應該沒有,但怕就怕自家兒子在朝中為官得罪了什麼人,有人前來「報復」。
「老夫人,您覺得……誰會贏?」
「當然是真龍天子。」
……
至於老夫人說的「真龍天子」是哪一位,就不知道了。
反正,誰贏了,誰就是真龍天子。
婁太后接到消息時,已經遲到了一步,差點沒氣瘋。
「你說什麼?!」
她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嬤嬤,咬牙切齒。
嬤嬤不敢看婁太后的眼神,低頭說道:「國家爺說……既然那位打定了主意要收拾婁家,不如先下手為強。因此,今夜他聯絡……將軍反了……」
婁太后踉蹌了一下:「那個蠢貨!那個蠢貨!蠢貨!蠢貨!」
一連罵了好幾句,恨不得將她嫡親的兄弟拎到自己面前來抽一巴掌。
他到底蠢成了什麼樣子?
就他那不學無術、不三不四、不務正業、不着邊際的樣子,他能成什麼事?
他要能成事,當年他爹去世的時候,還會差點把位置交給那個庶子嗎?!
婁太后氣死了,當時為了保住嫡兄的位置,她不知道費了多少心力。這麼多年來,嫡兄也沒給她帶來半分助力,還一直在給她拖後腿……
要不是她自己爭氣,要不是申屠宇寰母妃是個戀愛腦,一失寵就怨天怨地,最後抑鬱而終,先皇不得不把申屠宇寰寄養到她膝下,他們真的以為她能坐穩今天這個位置嗎?
「人在哪兒了?!」
「把人給哀家攔下來!」
……
「太后,晚了,已經到……宮門口了,據說已經跟陛下的人交上手了……」
「他要動手,都不知道跟哀家打聲招呼嗎?
!」婁太后氣得直接摔了桌子,可她很快又反應過來。
嫡兄要動手,會不跟她聯繫?
不會是……
婁太后感覺到了驚悚。
不會是消息沒傳進來,直接被申屠宇寰那小子派人給攔住了吧?!
連忙喊了宮人,把婁皇后、麗妃二人給請過來,還有已經生下來的小皇子以及小皇子的生母……
一個不留,全部綁過來。
再派人向國公爺送信,就說……
……
一隻鴿子才剛剛飛出去,就落到了某個人的肩上。
他一伸手就抓住了。
姜思源眼尖,一眼就看到這隻鴿子的腿上綁了一張紙條:「總兵大人,這不會又是信鴿吧?!」
朱六望着手裏的信鴿,沉默。
這是第幾隻了?
說來也是奇了,就好像全天下的信鴿都是他養的似的,自從朱六進京了以後,就信鴿通通都愛往他身上落。
也因此,他知道了婁家的打算。
尤其是某位國舅爺的打算……
拆開紙條,上面果然寫着通風報信的內容——是婁太后的人寫給婁國公爺的,通知對方勤帝已經發現,並且……朱六恭恭敬敬地將信鴿和紙條送到了勤帝申屠宇寰跟前。
勤帝申屠宇寰看到這張紙條,一聲冷哼:「秋後的螞蚱,也只能做最後的掙扎罷了。」
讓朱六按原計劃行事,務必掌握所有罪證,把婁家一干人等全部拿下馬。
顯然,勤帝的目標不是解決一個婁家,而是要將與婁家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