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吧。」阿諾德在劍刃拍拍馬歇爾的臉頰,坐在桌子上望着他。
「男爵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馬歇爾跪在地上面露痛苦的低聲道,他的忠誠無人企及,只是他無法剖開自己的胸膛,掀開自己的頭蓋骨,向男爵證明自己。
阿諾德漠然的盯了一會,好半晌忽然笑起來,道:「很好,很好,很好。」
「你既然說對我十分忠心,那麼我要你去幹掉西里爾。」
馬歇爾有些發懵的抬起頭,西里爾,那不就是——
「坎貝爾伯爵大人……」他喃喃道。
「為我獻上你的忠誠吧。」阿諾德歪了歪腦袋,眼中滿是戲謔和馬歇爾對視了一會,他與他的哥哥一樣,從來不信任任何人。
說罷,他收劍歸鞘,大踏步離開房間。
馬歇爾渾渾噩噩的站起身,刺殺一個伯爵,先不說難度與後果,那對於他的觀念來說,就好像一個匍匐在泥土中卑賤的蟲子,想要冒犯騰飛天空的巨龍。
這是一種不折不扣的逾越,與他大半輩子的觀念完全衝突。
「我,我這樣一個卑微的騎士,怎麼能刺殺一位伯爵大人呢……」他腦中反覆縈繞着這個想法,無助之時,忽然想起阿諾德男爵,想起剛才那一眼的對視。
阿諾德眼神中的戲謔,嘲諷,似乎很熟悉很熟悉,就好像曾經在某個人眼裏見過。
「是了,那個人就是我。」馬歇爾踉踉蹌蹌的站起身,走出房門,朝着後院跑去。
他想起來了,那些被他活生生玩弄至死的賤民們,眼中反射出來的,屬於自己的眼神,就是這樣的高高在上。
「嘩啦」
一桶水被馬歇爾拎上來,在蕩漾的水紋中,他看到了現在自己的眼神——
與那些他不屑一顧的賤民沒有任何區別。
「不,不,不!」馬歇爾咚的一聲踢翻水桶,他聲嘶力竭的吼着,倉啷一聲拔出寬劍,執拗地說道:「我和那些賤民不一樣,我是騎士,我是他們的主人,我還有忠誠!」
「我的忠誠……」
話音剛落,他便提着劍,步履堅定的離開。
賀山租賃的小院門口。
「咚~咚~咚~」
「你誰?」賀山打開門,是一個穿着寬鬆袍子、內襯絲綢襯衣的中年男人。
「賀山大人,在下名叫理查德,是安特利王國、坎貝爾領駐紮的幻術系三級巫師學徒。」巫師學徒理查德臉上掛着熱情的笑容,甚至主動微微一鞠躬。
藍海位面的貴族們看到恐怕會驚掉大牙,這個以倨傲聞名的傢伙竟然能笑的這麼……
諂媚。
當然,如果換成更為熟悉他的朋友、仇人,就會覺得很正常,這個幻術系的滑頭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擅長,嗯,舔強者、抱大腿的人。
經常性弄出一些前倨後恭的把戲來,也正是因為這樣被幻術系的某個大佬知曉後不喜,隨口一句他的導師就把他發配到藍海位面來了。
「巫師學徒?夜鴉告訴你關於我的消息?」賀山知道自己暴露之後消息必然會成為夜鴉的情報儲備,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僅僅是第四天,他的消息就被賣出去了。
理查德從寬大的袖子中摸出一個黃金盒子遞過來,笑道:「不不不,大人您別誤會,夜鴉對於貴賓的最新信息並不會輕易在一年內售賣,只是我們幻術派系與夜鴉之間有些合作,藍海位面的信息不涉及更高層利益的情況下,都是會共享的。」
『不會輕易』,言下之意就是花的錢還是什麼消息都賣。
「這樣。」賀山沒有接過黃金盒子,那裏面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魔石,他知道情報組織靠不住,也真的不覺得怎麼樣,反正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沒有太多思考,開口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您剛剛抵達我們巫師文明的邊界,想必有很多事還不熟悉,夜鴉的情報費太黑,都是一些基礎常識還要收費,請大人放心,我理查德最看不慣這些情報販子,從來不會和大人這麼尊貴的人物索要情報費用。」理查德拍拍胸口,滿臉堆笑道。
「行了,說說你的目